武落衡裹着斗篷,站在太液池旁吼道,偏头又冲布置画舫的侍女嚷嚷了起来:“鎏金琉璃盏靠左侧放,放右边岂不耽误用膳?”
“妹妹管得过宽了吧,”缓步赶过来的皇甫金兰睥睨了她一眼,笑道,“这些事情本宫处理便是,妹妹只身兼辅佐之职,姐姐也不好将所有事物全权委托给你。那不是欺负妹妹么?”
“姐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武落衡一见她就乐了,亲热地抓住了她的手,“这些事颇为琐碎,怎敢劳烦姐姐动手呢,妹妹做了便是。”
“还是不麻烦妹妹了,”皇甫金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妹妹才出产月不足两月,得好好养身体、继续为阿郎开枝散叶才是。”
“姐姐放心,妹妹的身体早已好多了,”武落衡以罗帕掩面,哧哧笑了,“倒是姐姐,过了今日便是新岁了,妹妹听闻过了38岁的女子便再不能受孕了呢!”
一句话把皇甫金兰气得脸都青了。
“姐姐过了年就虚岁38了吧?”见她满脸怒意,武落衡笑得越发灿烂了,“妹妹记得姐姐是仲夏生的,接下来的半年,姐姐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劳烦妹妹记挂了,”皇甫金兰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冷地笑了,“即便本宫不曾如猪一般接连产子,阿郎也还是让本宫暂理禁中的大小事务呢!”
“是吗?”武落衡的眸子转了半圈,凑近她说,“那姐姐可知今晚谁陪同阿郎入席?”
“那自然是……”皇甫金兰理所当然地说,忽的顿住了。
这几日忙着准备除夕宴,竟忘记了问陪同入席的事儿。
论理高力士早应该来通知了,毕竟准备衣物首饰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姐姐不知了吧?”武落衡轻笑,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她咬牙切齿:“即便不是我,那也不会是你!”
“姐姐气昏头了吧?”武落衡故作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也不要生这么大的气,毕竟这种东西也不是妹妹说了算的。”
“阿郎非得让妹妹陪同,妹妹也不敢抗旨不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