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指示你们的!?”仁宗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见“神策军”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顿时来了底气、怒吼道,“刺王杀驾当夷九族,尔等从实招来,朕饶你们族人不死!”
方才质问阁罗凤的白髯老者见刺客们不为所动,齐刷刷往中间靠拢时,大喊了一声:“赶紧摁住他们留活……”
奈何他还没喊完,刺客们就已经齐刷刷咬毒身亡了。
“圣上,”一名“神策军”初步检查死者后,刚欲叉手1行礼,又改成了拱手礼、道,“这些皆不是中原人氏。”
仁宗拨开人群进去,见士兵揭开了贴在刺客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一张张异域的脸。
“阁罗凤,你可知罪!”白髯老者将矛头再次指向了阁罗凤,“世人皆知南蛮有易容换貌之诡术,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好说?”
“我自认不曾得罪过哥舒将军,将军为何一再栽赃于我呢?”阁罗凤避重就轻地说,“我诏确实有易容之术的记载,但这种上古秘术已失传了数百年;况且这些刺客非我族类,南诏一向不与外族结盟。”
“十月初七还和尺带珠丹约见,你还说得出不与外族结盟的话。”老者不依不饶道,“也是、本就非我族类,和吐蕃结盟自然算不上与‘外’族结盟。”
“哥舒将军若这般说,你就当真是唐人了?”阁罗凤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突骑施尚在时多次骚扰大唐边界,想来发号施令的都是哥舒将军的先辈吧?”
“行了,都给朕住嘴!”
仁宗脑仁儿都快炸了,他只是想给继位的第三十个年头筹划一个完美谢幕,怎么那么多牛鬼蛇神出来捣乱呢?
“唯。”二人应声行礼,互相剜了对方一眼,各自回了原位置。
“元一,什么时辰了?”他心力憔悴地折回了坐席处,问。
高力士答:“还有不足半个时辰便是午夜。”
“太常寺的雅乐和老四的俗乐挪到上元节吧,霓裳羽衣舞完差不多就是新年了,”仁宗摆了摆手,嫌弃地催促道,“赶紧把这些死人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