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咱赶明儿去揍他!”郭虔瓘好不容易才稳住他,旁边的侍者立刻上前,俩人连拖带拽才把他搀上了马车,“丫头,你上我家那辆车吧。”
不等花惜颜开口,他便解释了缘由:“你已及笄,和男子乘车恐遭人闲话,即使同亲生父亲同乘也不妥。”
“多谢叔爷为侄儿考虑,”花惜颜笑得梨涡深深,“无碍的,侄儿骑马回去便是。”
郭虔瓘眉毛一抖,这丫头不是小时候从马上摔过一次便再不肯碰马了吗?
啥时候又会骑马了?
“不可,”郭虔瓘冲马车招了招手,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你今日又不是着的胡服,若是裙摆绞进了马镫里,你阿爷得活剥了我!”
“阿郎,莫当着丫头的面说这般骇人的话。”妇人嗔怪了他一眼,笑着挽起了花惜颜的胳膊,“颜儿,听闻你大病初愈后识不得人,可还记得妾身?”
你不是……花惜颜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在清晖阁用前宴时坐在她前面的中年女子吗?
“想来是不记得了?”中年女子黯然神伤,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怜的孩子,若是如意姐姐还在……”
“你这婆娘,”郭虔瓘轻斥,道,“大过年的,净挑不开心的事儿提!”
“妾身知错。”妇人福身认错,揽着花惜颜上了自家的马车。
“侄儿记得婶娘,”花惜颜落座后,见她垂头丧气,出言道,“侄儿还记得婶娘最喜欢长乐歌的游湖。”
“你竟还记得?”妇人的内眼角抖动着,两行清泪顷刻间落了下来,她把花惜颜揽入怀中,“我可怜的侄儿啊……”
…
妇人哭哭啼啼了一路。
从她口中,花惜颜得知了一些阿娘和老爹年轻时的故事。
孝烈将军终生未婚,不惑之年收养了一个孤儿为子,这才有了后来的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