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后撤了一步,手却不曾松开。
秋娘跟了一步,笑道:“贵人若是不信,大可搜查一番。”
说着,虚捻着兰花指的双腕转了个圈,摊开了双臂。
血玉镯向下划了些许距离,露出了一个芝麻大小的红痣。
“你是新罗人,”阁罗凤眼睛微眯,“新罗公主金可尔?”
“贵人真会说笑,”秋娘掩面而笑,“妾身确实是新罗人,并没有显赫的出身,只是许许多多被卖到长安的新罗婢中的一人。”
“我有一位故人娶了新罗公主,”阁罗凤不信,抓起她的手腕,“你骗骗别人倒也算了,却蒙骗不了我。”
“腕上的红点是你们先祖的诅咒,皇室的芝麻大小,离皇室血缘越远的人红点越大。”他的手指摩挲过红点,“寻常的新罗婢活不过四十岁便会全身暴血而亡,而皇室成员自出生之日起便服用丹药,虽不能根除,却也可以将寿命延长至五十岁。”
“贵人说的故人,莫不是吐蕃赞普尺~带~珠~丹?”秋娘的脸上虽还挂着笑,神色却比方才严肃了些。
她一字一顿地说完,忽而又笑得花枝乱颤:“贵人怕是被他蒙骗了~!”
“新罗人确有诅咒不假,却并非贵人的故人所言,”秋娘的手指轻轻点过他抓着她的手背,“此诅咒最早起源于皇室,红点小的人活得长,红点越大的人,大限越近;听闻皇室血缘越远的人成婚能延缓发病,这才有越来越多的新罗女子奔赴各地。”
“远嫁吐蕃的二公主金善尔是先帝同高句丽女奴苟合的私生女,红点自然比皇室的小许多,”秋娘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上了他的肩头,“贵人若是不信,妾身倒是不介意为贵人生个孩子验证一番。”
说罢,往后收了一下被他拽着的手,踮脚就搂住了阁罗凤前倾的胸膛,仰头吻了上去。
门忽的被人推开了,一袭白衣的尤卢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