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是做什么!”仁宗伸手欲扶,又蓦地起身冲刚把李芽儿接过去的高力士挥了挥手。
高力士会意,将她递给一旁的太子妃后,立刻将杨钰环搀了起来。
“你莫要害怕,”仁宗接过武惠妃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口水,说,“小孩子见了生人,总归是会哭的。”
“任儿尚幼,”见杨钰环垂首抱进了李任,武落衡微笑着开口,“日后寄养在禁中,自是不会再生分了。”
“多谢大人厚爱,”杨钰环的眸子快速地闪烁了一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儿媳是个福薄的,任儿又随了妾身,若寄养在禁中,怕是要添许多烦心事。
“哈哈哈,孙儿的事如何算烦心事?”仁宗坦然一笑,“儿孙绕膝,应当是添许多乐事才是。”
“大人所言极是,”太子妃薛氏见杨钰环直接了当地拒绝,唯恐仁宗迁怒于她,便出言帮她打了圆场,“任儿是您的长孙,自是应当养在禁中。”
“哈哈哈……”仁宗心情大好,说,“你若是舍不得,便一同入住东宫吧。”
杨钰环猛地睁大了眼睛,不等她拒绝,仁宗又自顾自地驳回了自己的话:“不妥,你和嗣旭新婚不过二载,自是不应分开。”
“日后再说吧,”他笑了笑,目光透过窗户看到了门口的一袭紫色官服的男子,遂让高力士把提前准备的礼物分发给了二人,“朕还有军务要料理,就不打扰你们母女叙旧了。”
“恭送阿郎!”“恭送大人!”
“都起来吧,别送了。”仁宗笑着说,出了门后,笑容尽数褪去。
“圣上,”紫袍男子上前行礼,恭敬地跟在了他身后,“永王殿下带人去了陇右驰援。”
“!”仁宗身形一顿,男子险些撞到他身上去,“他不是启程回陇西了么?”
“唯,殿下开始确实是奔着陇西去的,”男子解释说,“不曾想才过武州,殿下就率军改道去了积石山方向,如今多半已到了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