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本应该漆黑一团的朝阳院却一反常态,灯火通明得如同白昼。
门口,花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着。
汤婆子和彭婆子接连端了好几盆开水进去准备着了,崔苒苒哭喊的声音已经弱了许多,仍不见花烁等人前来。
花惜颜好几次想冲进去看看,都被汤婆子拦了下来,说了些未婚女子进产房不吉利之类的事。
多半是怕她见了血刺啦胡的场景,会留下心理阴影。
干等着的她只能跟着花煜一同在门口打转转,不多时就急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不是自己那些话刺激她,她也不会突然生产。花惜颜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又先入为主了呢?
眼见都未必为实,耳听肯定是虚的啊!
她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清脆的声音在熙攘的人声里并不明显,但也结结实实地吓了花灿一跳,他连忙捉住了她的手,这才阻止了接下来的一巴掌:“小七!”
“颜儿,你这是做什么?!”花煜本就急火攻心,见她自扇耳光,当即大喝了一声,事后又觉不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此事与你无关,你就莫要再添乱了……”
“大哥,对不起……”花惜颜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一再嘱咐了汤婆子和彭婆子要用自己给的酒消毒、力求将感染风险降低到最小,但生产中的主要风险依旧没怎么减少,“如果不是我任性……”
花煜和崔苒苒自成亲之日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
眼泪忽的就掉了出来,花惜颜颤着拭掉泪,“我”很少会有意识,这下多半是想起了自己的出生。
“小七,大哥说的对,此事和你无关,你就莫要……”花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张疾医已诊断过数次了,阿嫂不会有事的;生产本就是极痛苦的事,阿嫂痛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