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瑾点了点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塞外苦寒，您多半是在外冻着了。”副官和他并驾齐驱，说，“等入夜进了石堡城，奴找家医馆为您抓药。”

“无碍，”李瑾摇了摇手，拒绝了，“前面便要入山，传令步卒将靴履绑在腿上，以防蚊虫顺着靴筒进去。”

“唯！”副官领命，忙不迭地找传令官去了。

眉心有些酸胀，李瑾本能地挤按睛明穴，忽然想起了仁宗挤按睛明穴的场景。

这个动作是他母亲发明的，眉眼不清明时，挤按睛明穴能舒缓双眼疲劳。

李瑾回神，现在时不时还能见那人这么做，想来早就不记得这个动作起于他母亲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去过永阳坊一次。

“殿下，”副官折回来，说，“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便进山吧。”李瑾回神，振臂一挥。

一些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密林。

遮天蔽日的树叶挡住了视线，偶有几缕阳光顺着缝隙打到地上，能见度非常有限。

丛生的灌木丛中几乎看不到路，十几名士兵走在队伍前侧，将左右的灌木丛劈开，以便给粮草的骆驼和后面的战马腾出路来。

“注意警戒，全员下马步行，不要弄出任何声音。”李瑾冲身后的人勾了勾手，道，“林中有诸多野兽，不可与其起冲突，以免延误时辰。”

士兵齐刷刷低首，纷纷翻身下马。

密林的面积很大，越往前越潮湿，腐烂的枯叶和着稀泥铺满了地面，抬腿便是一靴子的泥圈。

走了约摸一炷香，队尾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