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里吧,”花获收回了目光,平日里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我等下便吃。”
“不行,现在就得吃。”花惜颜端起了汤盅,霸道地送到了他面前,“颜儿要亲眼盯着您吃下去!”
“我现在没什么胃口。”花获兴致缺缺地别开眼,目光重新聚集在了蔷薇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花惜颜拉了拉他的胳膊,见他无动于衷,下意识地做起了思想动员工作,“花将军,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能耍小孩子脾气呢?”
“郭叔是中了毒,”此言一出,花获的眸子剧烈地颤了颤,花惜颜一瞧戳到了他的心坎儿,立刻趁热打铁,“这种毒名为落神蛊,记载于云南国的古籍。”
“只有找到培育这种蛊的人,才能拿到解药拯救万民。”她把麦伽罗的话转述给他听,“此毒一旦扩散,不亚于去年的海产瘟疫。”
“我知道……”花获的声音沙哑了些,见花惜颜的话更住了,伸手摸了摸头她,“如意15年前便提过这件事。”
“你也快16岁了,有些事为父也不该瞒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那时便知勤王和云南王私相授受,意图谋反。”
“他的宠姬是如意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总来宅里寻她。”他的眉间乌云密布,“可圣上最忌群臣结党营私,那时我成日里待在陇右,你的诸位阿兄又都尚且年幼;想着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便不再阻止二人来往。”
花惜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错愕,老爹以前居然是李隆基阵营的,这让她有些意料。
“某日,那宠姬炫耀勤王赏赐的首饰时说漏了嘴,自知命不久矣的她不知从何处寻来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日后正常来的每一日里,都在如意的水中加上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如意发觉之时,已服了两个月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