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毕竟才入禁中不久,也不好四面树敌。”杨钰环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哄小孩子一般拍了拍他的肩,“甘州告急数日,再不派兵遣将,只怕战况将惨烈不忍直视。您乃是一国之主,还是应当以国事为重。”
“怎么,你要赶朕走?”仁宗松开了环着她的手,脸当时就拉下来了,“朕日理万机,抽出时间宠幸于你已是天大的恩泽。你竟还颇有微词?”
“阿郎~”杨钰环伸手抚平他的眉毛,娇嗔地吻了他一口,“妾身当然希望您日日陪在妾身身边,但国事耽误不得;如今流言四起,若是散了民心,可是要动大唐根本的!”
“你们一个个的,就会拿动摇大唐根本来压朕,”仁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抖开中衣自行穿上,瞥了她一眼,“你若是觉得嫁于朕委屈,朕倒是不介意杀了瑶儿宽你的心。”
“阿郎~”杨钰环忙扑上去抱住了他,眼泪顺势决堤,“妾身已是您的人了,早已和过去断了瓜葛!可任儿毕竟是妾身的骨血,如今他还在八王宅内,妾身每每想起都心痛得紧……”
“任儿毕竟是朕的长孙,于情于理都没法让你正大光明地抚养。”仁宗终究还是心软了,并没有推开她,“若你想他,时常回去看看便也是了。”
“唯……”杨钰环点了点头,本想再说些什么,见他已穿好了中衣,她把衣架上的棉麻圆领袍抱了过来,仁宗只瞧了一眼便pass掉了。
“就这样吧,”他走到一旁的案几旁坐下,批复起了奏章,“这样还轻便些。”
“妾身去帮您沏茶,”杨钰环见他脸上的愠色褪去了些,说,“再为您准备几碟小点心。”
“茶水点心就不必了,”仁宗扣了扣案几的角,“唱支小曲儿助助兴吧。”
“唯。”杨钰环应声,开嗓的同时跳了起来,“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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