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向西走个五六百里,便是你心心念念许久的敦煌。”
花炫故意轻轻地顿了一下,见花惜颜并没有什么反应,某个在心底藏匿已久的想法又清晰了几分。
“阿兄为何这般看着我?”见他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好几秒,花惜颜觉察到他在审视自己,有些疑惑地问。
“没什么,”花炫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奉天那边有许多小吃食,锅盔、酸汤挂面个顶个儿的好吃。”
“那边还有一种叫馇酥的小吃,”说到馇酥,他忍不住笑了,“说起来,这个小吃还与你有些许关系呢。”
“诶?”花惜颜微怔。
“原本这馇酥和饆饠一样,是放在炉子里烤制的。”他解释说,“以马油和面,饧、肉糜为作馅;烤制到两面香酥劲脆,刷上一层和着胡麻的饧即可出锅。”
“因烤制中需要不时翻面、且非常酥脆,故曰‘馇酥’。”介绍完馇酥的来历,花炫接着说,“但自打你开了篱笆苑,滚油炸制这种烹饪手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之势,传遍了五湖四海。”
“虽说早些年便有胡人以牛油、羊油烹炸过吃食,但因过于油腻,且有些许膻气1,并不是很对中原人的胃口。”
“但你用猪脂炼制油脂,烹炸出来的吃食不仅没有膻气,还带着油脂独有的香甜味道。”花炫说,话音里掺杂着些许得意,“馇酥便也朝着炸制的方向转变了一些,以马油和面,以饧、胡麻、扁桃碎、胡桃2碎做馅。”
“扁桃不就是巴旦木么?”花惜颜有些奇怪,之前参加禁中宫宴的时候,席间隐约听见有人叫过。
“嗯,听说江梅妃生前喜欢称扁桃为巴旦木,”花炫点了点头,说,“早些年,长安城内确实也流行过这般叫法。”
“但江梅妃香消玉殒后,这个叫法便渐渐淡出视野了。”他补充说,“阿爷称圣上忌讳,嘱咐咱们以扁桃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