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璃在沧澜阁的书房里等了许久,才中午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沈凭澜。
沈月璃不禁有些怀疑沈凭澜刚刚是不是去沐浴焚香了。
……不然换个衣服,哪怕再加上洗个澡,也不至于这么久啊!
但沈月璃不知道的是,沈凭澜还真就差不多相当于沐浴焚香了——
他仔仔细细洗了个澡,生怕身上还留有汗味。但穿上衣服的时候又发现衣服上被小厮熏的香料味儿,怕沈月璃会觉得呛得慌,于是连忙换了件小厮还没来得及熏香的衣裳,让小厮现熏了安神的香……
这来来回回,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等急了吧。”沈凭澜歉意地伸手想摸摸沈月璃的头,但却被沈月璃不动声色地转头给躲开了。
“没有。”沈月璃微笑着摇头。
虽然眼前的沈月璃乖巧懂事,正如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那样,但不知怎的,沈凭澜的心中却难受又落寞。
沈月璃本来不打算带沈凭澜出府的,但是府里要是不剩其他人,怎么能保证那对狗男女在预计的时间里滚到一起呢?
这几天,沈安已经去军营任职了。许多人得知沈安是沈川的亲大哥,一个个都巴结了上来,带着沈安花天酒地,一连好几天夜宿青楼,就连想办法去捞沈青曼的事都被忘在了一边。
……更谈何宋玉珠。
宋玉珠都要急死了,可晚上找不到人,白天却又因为各种原因找不到跟沈安独处且又不被人发现的机会,只能生生按捺着。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宋玉珠一天比一天急——
东厂说不准会不会将她曾经做的那些事全都查出来,也不一定何时就会突然把她压入大牢。
她知道沈安那天的话安慰的含量更高——她只是个小小的妾室,是生是死,还不是上位者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念头?
不得不说穗穗还是有点东西的。故意制造各种阻挠宋玉珠的机会,让她被折磨了这么多天,今日这样的好时机,她又怎会错过呢……
“但是,宋姨娘不会过于警惕,不敢轻举妄动吧?”穗穗忍不住担忧道。
沈月璃笑了笑。
“宋玉珠警惕,心思缜密不假。她就像只最狡猾警惕的狐狸,会敏锐地规避一切风险。但是……她敢跟沈安私通,就是风险最大的事啊。”
沈月璃玩味地望着不远处的湖心亭。
“她从不翻车,并不代表她胆小。”
“宋玉珠的胆子可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多了。”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宋玉珠大概就深谙这个道理,才敢剑走偏锋,冒险在作为沈川的小妾的时候,还跟沈安混在一起。
反正对于宋玉珠来说,想要见沈安就只有今天的这么一次机会——沈安即将被安排跟随一支军队出城,届时至少一个月见不上面,宋玉珠要是错过今日,怕是难以再在入狱前见到沈安了。
张妍包下了整座画舫,画舫慢悠悠地朝湖中心驶去。
就在众人坐在船上欣赏风景的时候,虞幼宁忽然叫了一声。
“哎呀!”
虞幼宁坐在船头玩水,“一不小心”打湿了衣裙,被浸湿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