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还在继续下,沈忆一壶酒喝完,已经隐隐有些醉意,脑子昏昏沉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懒散的看着窗外,萧子疏就在不远处的书架边站着,手里面拿着一本古书在看,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正在烧炕的宫女,沈忆不好意思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可惜、可惜啊!
不久,外面有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直接在沈忆面前跪下,颇为害怕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颤颤巍巍低头。
“怎么了?”
沈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少了许多凌厉,别有风情,谢惊重下意识就转移了目光,在她微泛着红的脸颊上逗留了一会儿。
太监开口道。
“女君,出事了,关于……关于谢将军的!”
“我的?”
太监这才发现,谢惊重居然就在屋子里,他瞪了一下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谢惊重放下了手里的书,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是……是这个样子的,外面有个宫女抱着一件披风哭哭啼啼的,说是要请女君做主。”
沈忆也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那宫女说,谢将军从早朝大殿上回来之后,路途上看到了她,就把她带到了园子的亭子里,行……行了苟且之事,还说知道谢将军肯定不想承认,但他的披风落了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沈忆:“……”
谢惊重听了都愣了片刻。
他和沈忆是一起回来的,许多人都有目共睹,而且那件披风是因为沾了雪水,沈忆亲手交给那个宫女,让她拿去烘烤干。
这……
沈忆起身,头瞬间不晕了,醉酒的姿态全然消失,风风火火的拿着鹤氅穿上,面色一片冷然,朝门外走去。
萧子疏跟上去,踏出门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沈忆寝宫之外,那宫女衣衫不整的跪在外面,身上还留着些许红痕,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紧紧的抱着谢惊重那件披风,遮住白皙而又泛着红的肩膀,发丝凌乱,很小声的哭泣着,不少人经过这边的时候都刻意侧着头避过,不敢去看。
沈忆走去,身后长长的衣袍旖旎着雪,已然湿了不少,她顶着皑皑大雪在宫女面前站定,倏的抬手攥住了她的下巴,狠狠捏住。
“是谁给你的狗胆,敢在这里造谣神威将军?”
宫女更委屈了,“女君!您不能因为谢将军快要成为您的王夫,就这样百般护着他,奴婢有手里的披风为证,身上这些痕迹女君难道看不到吗?”
沈忆气得快要两眼昏花。
“这披风是本君在寝宫之内亲手交给你的,让你拿去烘干,怎就成了所谓的证据?”
宫女温言,豆子大的眼泪直接掉落了下来,她咬着苍白的唇,抬头哑着声音问沈忆。
“女君宁愿说谎,也执意要护着神威将军吗?难道奴婢一个寻常女儿家的清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