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怡微微一笑,带着竹沥姑姑、朱砂、青黛等人走了。
想到自己的计谋得逞,方入骨心里十分高兴,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得意的、难得一见的笑容。
齐丘雁心里却空荡荡的,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却从来没见过像徐云怡那样气质如此清雅的女子。因此自徐云怡走后,他心里便一直空荡荡的。
黄青鸳心思单纯,一心只在师兄身上,见他一脸若有所失的神情,还以为师兄累了,便温柔地对齐丘雁说:“师兄,要是累了就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齐丘雁这才回过神来,见师妹正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一张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一切都被郁且狂看在眼里,但他并不说话。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方入骨:“方伯伯是想摆下鸿门宴,请那姓徐的女子赴宴吗?您也看出她不是普通人了?”
方入骨的眼神变得坚毅狠毒起来,“也算不上鸿门宴,我瞧此女并非常人,想必她身后的家族力量必定强大。之所以骗她来我府上买花,不过是想试试她的意图。若她和我们一样也有反意,那么她和她背后的家族便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但若她得知我的意图之后欲到官府通风报信,我便只有先下手为强……”
齐丘雁瞬间改变了脸色,想要和方入骨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郁且狂不再说话,他已大概猜到徐云怡的身份,但尚未证实,故而不好多言。
……
到了晚上,方入骨和齐丘雁、黄青鸳三人摆坛祭月后,便在庭院里喝酒赏月。
郁且狂不是清平卫人,虽与方氏师徒相识已久,但方府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日间赏完菊花后,他便飘然离去了,也不理会方、齐、黄三人的挽留,所以此时庭院里只有方入骨师徒三人。
三人都不说话,都在暗暗想着白天的事。
齐丘雁只希望徐云怡快些来买菊花,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对那个清冷典雅、气质脱俗的姑娘有着深刻印象,同时他又希望徐云怡永远不要踏进方府半步……
方入骨则因为徐云怡而感到困惑:她日间开口斥责自已,言语之中似乎是在偏帮当今皇帝,看仗势可能是个官家女子。但官家女子又怎会随随便便在外抛头露面?而且还敢当众议论皇帝的不是?
只有黄青鸳,一颗心都在师兄身上。
……
突然进来报信的家丁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老爷,门外有一个自称姓徐的小姐求见。”
方入骨突然变得精神起来,立即带着两个徒弟到门口迎客。
家丁的话也让齐丘雁瞬间兴奋起来,但这瞬间的兴奋立即被挥之不去的担心所替代。
他只好硬着头皮和师父、师妹到门口迎客,心想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徐云怡。
来到门口后,齐丘雁发现徐云怡只带了荀叔一个随从以及朱砂、青黛两个丫鬟,钟叔、竹沥姑姑和紫苏、紫菀、紫珠五人却没有一同前来。
方入骨还没说几句主人接客的套话,徐云怡就已经开门见山了,“方先生,日间银钱不够,只好以金簪抵押。现在我已带了银票过来,希望先生能让我看一看贵府的菊花。”
等徐云怡说完后,丫鬟青黛便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递了过来。
方入骨也不客气,收下银票并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客人走进了府里。
齐丘雁眉头微皱,但师父师妹在此,他也不好出言提醒徐云怡,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众人身后。
刚走几步,后面突然有人大声说道:“我的酒喝完了,不知方伯伯是否介意赏我几杯贵府的枸杞菊花酒?”
是郁且狂的声音!
方入骨皱了皱眉,回首看时,只见郁且狂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他不知郁且狂为何会选在此时拜访方府,但心想郁且狂毕竟是自己人,不会坏了自己的好事,因此便吩咐齐丘雁出去领郁且狂进来。
郁且狂大踏步来到众人面前,说道:“日间听徐姑娘说要花重金来方伯伯处买菊花,却不曾想姑娘如此神速,今晚就赶着过来了。郁某虽然不喜花花草草,但也想要开开眼界,不知能否托姑娘的福,也让在下跟着看看方伯伯培育的各色菊花?”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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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再明白不过,讨酒喝是假,跟着众人才是真。这一点徐云怡、方入骨、齐丘雁都明白,连头脑简单的黄青鸳也明白。
进入方府之前,徐云怡早已有了防备之心,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她心想自己毕竟不是方府的主人,故而虽不明白郁且狂为何要来凑这个热闹,但也没说什么。
虽然不明白郁且狂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方入骨想他毕竟是自己人,因此也没拒绝他的请求。
方入骨脸上不见喜怒之色,带领众人来到了方府后花园。
一路上徐云怡和朱砂、青黛、荀叔四人一直在细心观察周围环境,也在心里暗暗记着所走过的路线。
来到后花园后,只见月色下一盆盆红色的、黄色的、橙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菊花挤满了整个花园。月色如银,照得后花园如同白天似的,各色菊花清晰可见。
徐云怡虽然也见过不少名贵菊花,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