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怡摇了摇头,答道:“应该不会!凡是在我身边伺候的人,都要经过层层筛选。郁氏纵然富甲江南,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却难如登天。”
竹沥姑姑点了点头,觉得徐云怡所言不假。
“姑姑,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朱砂和青黛也自幼跟着我,因此我只信得过你们三个。紫苏、紫菀、紫珠是近些年才跟着我的,须得格外留心。”徐云怡又吩咐道:“还有钟叔和荀叔,钟叔只是假意忠诚于我,有些私密之事千万不能对他说起,荀叔也是。”
竹沥姑姑又点了点头,问道:“钟叔信不过,奴婢也看得出来。但荀叔和奴婢一样,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您连他也信不过吗?”
“荀叔虽然看着我长大,但我总感觉他待我与姑姑不同?”
“小姐所言何意?”竹沥姑姑奇道。
喝了口奶茶后,徐云怡缓缓答道:“就像以前说过的: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姑姑与荀叔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但姑姑看我时满眼温柔,就像慈母对于女儿一样。荀叔看我时虽然没有过多算计,但眼神却不及姑姑您温柔与慈爱,有时还有一种深沉之感。因此相比姑姑,我并不是特别信任荀叔。”
徐云怡的话让竹沥姑姑红了眼眶,她看着徐云怡,眼里满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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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且狂的主子是汉王,既然汉王已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说不定他便是从汉王处打听到的我的行踪。”徐云怡又说道。
“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竹沥姑姑叹了口气,说道:“再怎么说,汉王爷与小姐也是……也是多年相识,他怎能在小姐您身边安插眼线呢?”
徐云怡冷冷地哼了一声,又冷冷地答道:“多年相识?不过是多年相识不相熟罢了!他连太子都不放过,又怎会把我放在眼里?既然都已经派杀手来取我性命了,咱们的汉王爷又怎么可能不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说到“汉王爷”时,徐云怡故意把这三个字拖得很长。
竹沥姑姑紧皱着眉头,心里全是徐云怡与汉王:她既不忍徐云怡与汉王不和,又担心汉王会继续加害徐云怡。
见竹沥姑姑愁眉紧锁,徐云怡又说道:“人生在世,无愧于心即好。汉王对咱们无情无义已久,咱们对他却一直仁至义尽,已然做到问心无愧。孟子说过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对于汉王,咱们已做到‘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已然无愧于天地人心。”
“不过在奴婢看来,郁相公虽然一路跟随,却没有要伤害小姐的意思。”听了徐云怡的话,竹沥姑姑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既然汉王安插了眼线,咱们要不要顺势把这个眼线给揪出来?”
徐云怡喝了口奶茶,摇了摇头。
“小姐的意思是……”竹沥姑姑有些疑惑。
徐云怡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放长线,钓大鱼。”
竹沥姑姑会心一笑,不再言语。
“对了,姑姑,苏州桂花满城。明早出去买菜时,您吩咐紫苏买些干桂花、糖桂花和桂花酱回来,来苏州府一趟不容易,回京师时也给家人带些本地特产。”徐云怡又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