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建文帝父子的传言,徐云怡也听了不少,太子夫妇给她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于是她问朱瞻基:“皇上信不过别人,所以让你回来查探此事?”
“正是,你也知道皇爷爷疑心深重,其他人他老人家是信不过的。”朱瞻基不再撒娇,而是认认真真地答道。
“即便此言不假,可你怎么又到了苏州府?太子和太子妃不是刚给我写了信吗?怎么她也随你来了苏州府?”徐云怡奇道。
直到此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太子妃才上前说道:“当日我和太子在东宫听闻建文帝父子重现于世,顿觉十分震惊,于是便给你写了封信,嘱托你尽快找到太祖爷当年留下的宝物,也不至于让它落到了建文遗孤手里。我们的信还没寄出多久,瞻基便从蒙古回来了,说是皇上有旨,让我和他一块来苏州府找你,好打探此言是否为真。故而我们母子便一同南下,只是信毕竟是先寄出的,所以它先到了,我和瞻基却晚了一步。”
太子妃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周身衣饰并不是特别华丽,却散发着一股高贵之气。面目和善,和善中却也夹杂着威严。
徐云怡先是给太子妃行了个礼,问了些东宫近况,而后才问道:“这段时间关于建文帝父子的传言确实不绝于耳,皇上通过靖难之役抢了建文帝的皇位,如今听闻建文帝父子还活在世上,自然会派最信任的瞻基回来调查。可大明疆域广阔,皇上为何偏偏要瞻基来苏州府?还要来苏州府找我打探?”
“生意难测,我也想不明白。”太子妃答道。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竹沥姑姑突然结结巴巴地插口了,“皇上疼爱小姐,或许……或许是他老人家想念小姐了,故而……故而想让皇太孙顺便来苏州府看看小姐。”
说这话时,竹沥姑姑的脸色惨白,眼神也有些恍惚。
徐云怡觉得这几日竹沥姑姑与往日大有不同,往日竹沥姑姑总是事无巨细地照顾自己,眼里时刻透露着如母亲般的慈爱。这几日她却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还会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之后再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抹眼泪。
“皇爷爷派我南下之时,确实和我说过想你了。”朱瞻基看着徐云怡说道:“想来皇爷爷之所以派我南下苏州,无外乎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竹沥姑姑迫不及待地问道。她表现得比谁都着急,也忘了主仆之别,竟然擅自打断了皇太孙的话。
朱瞻基识得竹沥姑姑,知道她是最谨慎稳重的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擅自打断自己的话。
“一来皇爷爷确实想念徐姑娘了,故而让我来看看徐姑娘。皇爷爷说深秋天寒露重,姑娘身娇体贵,难免身体不适,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二来听闻建文帝父子重现于世的流言正是从苏州府传出的,所以皇爷爷让我专门南下苏州府。一来可以看看姑娘,二来也可以看看此言是否为真。”朱瞻基答道,依旧回答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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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流言是从苏州府传出来的?”徐云怡奇道:“苏州府人烟稠密,百姓安居乐业,为何此流言会从这里传出?”
“据闻传出此言之人名叫方入骨,可我多方打听,也未探听得知此人的来历,想来大概是个建文遗臣吧。”太子妃突然说道。
“方入骨?”
“方入骨?”
“方入骨?”
徐云怡、朱砂、青黛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此人?”太子妃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