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郁且狂匆忙离去的背影,朱云怡嫣然一笑。她又轻轻嗅了嗅青花瓷瓶里的腊梅,心情甚是欢乐。
过了一会儿,朱砂和青黛回来了。青黛还不解气,仍在不停地骂白芷。
见房间里只有朱云怡一人,郁且狂已不知去向,朱砂先是愣了会儿,但很快就猜到郁且狂去了哪里。于是她微微一笑,终于明白了朱云怡为何要放白芷出宫。
见青黛兀自不解气,徐云怡决定引开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忘了白芷的事儿,故而笑着问道:“青黛,可给竹沥姑姑、荀公公和钟大人传信了?”
朱云怡口中的钟大人和荀公公便是钟叔和荀伯。钟大人本名钟钧,任锦衣卫镇抚使。得知朱云怡要外出后,皇帝放心不下,便派他的心腹钟钧带领数百锦衣卫保护朱云怡。荀公公本名荀桕竹,本是南京人士,年轻时随父北上,到燕王府做了杂役。靖难之役后,为了能留在宫中伺候皇帝,又自愿净了身。皇帝见他一心事主,心中甚是感动,便将其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后来徐皇后逝世,皇帝心疼朱云怡年幼丧母,便把身边伺候得最好的太监荀公公赐给了朱云怡,自此荀公公便一直细心地照顾起了朱云怡的饮食起居。
当初因为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朱云怡便以母亲徐皇后的姓氏示人,对外谎称自己名叫徐云怡。为了不让他人起疑,朱云怡也不称钟钧和荀桕竹为“钟大人”、“荀公公”,而是分别称其为“钟叔”、“荀伯”。此刻既已回到宫内,身旁又无他人,朱云怡便直接以“钟大人”和“荀公公”来称呼两人。
因为荀公公已经净身,所以说话时声音很尖,故而他才会刻意压着嗓子,以免被别人猜到他已净身之事。
“昨日一早我便派锦衣卫去给钟大人送信了,若是他们还在江南,不几日便能回到宫里了,公主不必担心。”青黛答道。
“这就好!”朱云怡答道:“只是又要竹沥姑姑为我担心了,这些日子我了无音讯,姑姑定担心得不得了了。”
朱砂和青黛知道竹沥姑姑与朱云怡虽为主仆,实际上却情同母女。她俩知道朱云怡记挂竹沥姑姑,便都劝她不必担心,竹沥姑姑见到信后便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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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怕朱云怡还会多想,便故意岔开了话题:“公主许久未作画了,此刻闲来无事,不如便画上一幅吧。奴婢和朱砂姐姐许久未见公主大作,可着实想念得紧呢。”
“是啊,奴婢还想请公主给我画上一幅丹青,到时候把它裱了挂在房中,也算是附庸风雅吧。”朱砂跟着附和道。
“我也要!我也要!”青黛也跟着说道:“公主可不能偏心,既然给朱砂姐姐画了一幅,也得一碗水端平,也要给奴婢画上一幅。”
朱云怡心想此刻确实无事可干,况且自从那日在徐宅和常芙蕖“论画”后便再也没画过丹青,故而便对朱砂和青黛说道:“既然如此,便给你们都画上一幅吧。”
青黛大喜,急忙兴高采烈地去给朱云怡准备作画要用到的笔墨纸砚。
“闻梅香而作画,确实是雅事一件。”朱砂笑着说道。
朱云怡点了点头,觉得朱砂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