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者乃是紫苏,听了紫苏的话后,青黛一边往腰间摸自己的香囊,一边答道:“胡说,我的香囊一直挂在身上,怎会到……”
说到这里时,青黛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香囊确实不系在腰上。
郁且狂又仔细看了看那个香囊,只见那个青色的香囊上绣着几朵粉色的桃花,下面垂着青粉两色的流苏穗子。整个香囊鼓鼓的,散发着一股艾叶和玫瑰的清香,想是里面装满了艾叶和干玫瑰。
那几朵桃花娇艳欲滴,看起来极是明艳动人,但是绣功不算极好,只能说勉强看得过去。
青黛看了看郁且狂手里的香囊,见那个香囊颜色为青,似乎还垂着粉色和青色的流苏穗子,看起来就是自己日常佩戴的那个香囊。由于距离隔得较远,她也不敢断定那个香囊就是自己的,于是她小跑着来到郁且狂跟前,想看看那个香囊究竟是不是自己经常系在腰间的那个。
来到郁且狂身边后,青黛终于看清了那个香囊的模样,看清了香囊的模样后,青黛便能确定这个香囊是自己的了。
“咦,这个香囊我要么系在腰间,要么挂在床头,怎的今日却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它还长脚了?”青黛奇道。
朱云怡见此事蹊跷,便也来到郁且狂和青黛身边,想确认这个香囊究竟是不是青黛的。朱砂、蓝雪、紫苏和钟钧也紧紧跟了上去。
“公主,这个便是今年端午您给我的香囊啊,不知为何竟到了此处。”青黛把香囊从郁且狂手里拿了过来,她一边反复端详着那个香囊,一边对朱云怡说道。
朱云怡也说不出为什么,于是她从青黛手中拿过那个香囊。看了几眼香囊后,朱云怡便能确认这个香囊便是青黛的了。
之所以敢下此结论,是因为这个香囊便是今年端午时朱云怡送给青黛的。因为端午素有挂艾草、佩香囊的习俗,今年端午时,朱云怡便给自己宫中的竹沥姑姑、朱砂、青黛、蓝雪、紫苏和白芷等人各做了一个香囊,而每人的香囊上都绣了不同的图案。朱云怡希望青黛永远都像桃花那样娇艳浪漫,故而便在给青黛的香囊上绣了几朵桃花。只是她虽精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香酒花茶,在厨艺和医道上亦极有心得,但也正是因为在这些东西上花了太多时间与精力,因而对当时的女子本该专注的女红恰恰不太擅长,她也随张贵妃、太子妃、汉王妃等人学过女红,但水平和寻常女子无异,并无特别出彩之处,与她最擅长的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香、医、厨不可同日而语。
也正因为这样,适才郁且狂才会觉得那个香囊的绣功不是特别出众。
因为这个香囊是朱云怡亲手做的,上面的桃花乃她亲手所绣,下面的流苏穗子乃她亲手所做,里面的干玫瑰与艾草乃她亲手所填,整个香囊亦她亲手所缝,故而朱云怡对她格外熟悉,能够确认这个香囊就是青黛的。
一旁的朱砂也认出了这个便是青黛的香囊,由于和青黛感情极深,于是她立马问一旁的青黛:“这个香囊是端午那日公主给你做的,你深感大德,每日不是系在腰间便是挂在床头,怎的今日却落在此处了?”
“我也正奇怪呢,”青黛答道:“我记得前日明明将这个香囊挂在了床头,之后便再没动过它了,怎的它会在此处出现?还出现在这杀千刀的刺客身旁?”
说到刺客时,青黛便一脸怒气,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即便他们早已气绝身亡。
“青黛,你确定你把这个香囊挂在床头而非戴在身上?”一直未说话的朱云怡突然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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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前日我把它挂在了床头,之后便没再动过了。”青黛答道。
听了青黛的回答后,朱云怡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朱砂向来心细,又和青黛姐妹情深,见朱云怡微微皱眉后,她便立即说道:“公主,或许是青黛记错了呢。她向来粗心大意,只在伺候您时格外细心。或许她今早出门时将床头的香囊解下来系在了腰上,只是她忘了而已。适才经过此处时,系在她腰间的香囊掉落在地,而她也未曾察觉。青黛自幼便在公主身边,公主待她更是恩重如山,您是最了解青黛的,有些事她定做不来也不屑做。”
其实朱云怡的想法也和朱砂一样,她自幼同青黛一起长大,又格外了解青黛的性情,因此绝无一丝怀疑青黛的想法。适才皱眉乃是疑惑原本系在青黛床头的香囊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并无猜忌和怀疑青黛的意思,于是她柔声答道:“你放心,我最了解青黛的性情,绝不会有那种想法。”
听了朱云怡的话后,朱砂才松了口气。
青黛尚不明白朱云怡和朱砂在说什么,只是仍在坚持说自己确实把那个香囊挂在了床头,之后便再没动过。若是今早来时系在了腰间,自己怎会毫无印象?
朱云怡觉得这个香囊的出现确实让人感到疑惑,但她又愿意选择相信青黛,因而决定暂时不想香囊之事,于是她转而问郁且狂:“郁相公,这些被擒的黑衣此刻怎会突然口吐鲜血,而后便立马丧命?”
郁且狂本来也在疑惑香囊之事,他的眼光素来毒辣,处上一段时间后便能看清一个人性情。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青黛心直口快、天真浪漫,对朱云怡又格外忠心,可以说是朱云怡身边最忠心侍女。若说她和外人勾结,郁且狂是如何也不相信的,但青黛又坚称她今早没动过那个香囊。若是随身戴了香囊还好解释,若她未曾佩戴香囊,而这个香囊又出现在了黑衣刺客身边,那该作何解释?
听了朱云怡问自己的话后,郁且狂不再想青黛的事儿,转而向朱云怡解释道:“他们适才乃是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