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正在丞相府里睡觉呢。
然后感觉自己好像飘在半空。
不对,他是在飞!!
他居然学会轻功了!
喻言是个从小就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废材。
“砰”,喻言的身体被丢到了贵妃榻上,身体巨大的失重感,让喻言睁开了眼。
坐在龙案前脸色深沉的燕惊澜问:“你说得对,娇娇心中没有半点男女之事。她只是把我当一个哥哥,对我的特别,对我的好,都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哥哥。这种情况,我该怎么追她?”
喻言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飞,而是睡着睡着被无心扛到了养心殿来了!
听到燕惊澜的话,他更气了。
“燕惊澜!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可以明天下了朝问我,你大可不必大半夜把我弄过来,打扰我的美梦,你可知道对于一个入睡困难者来说,睡个好觉多不容易?”
喻言冲到了燕惊澜面前,和他理论,对峙。
突然……
天窗一股夜风的凉意吹来,喻言身体瑟瑟发抖。
然后发现自己居然只穿了一条裤衩!!
而且还是白色的那款!
无心直接把他光明正大抗过来的?没有避开宫里人耳目?
喻言都能想到背后那些人会说什么了。
他转身,果然,看见门口的宫人们频频看着他们,更何况他还穿的这么的露骨!!
不让人乱想才怪!
因为燕惊澜身边没有女人,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让外面的人猜测纷纷,现在好了,直接坐实了!
“她娘的!你们俩个干的好事!你们俩不想要名声,我还想娶媳妇,我还要我的清白!”
喻言第一次骂脏话。
狼狈地赶紧去贵妃榻上裹着床单。
“你说的媳妇是陆雨薇还是墨初瑶?和娇娇比起来,你的美梦什么都不算。”燕惊澜觉得,喻言说的也有道理,就是因为他们三关系太近,所以小鲛人才会误会他。
以后也得避免了。
提到墨初瑶,喻言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脸上的怒火肉眼可见的瞬间消失了。
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复杂的情绪,站起身来:
“九公主一觉睡了十年,纯白得像一张纸,既然她不懂情感之事,你就一点点教她。”
“在墨渊国的时候,她有五个皇兄,一个爱吃醋的父皇,自然不好教。现在就一个三皇子,接下来还要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我也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喻言走到龙案前,在夜明珠下,眼底的青黑色愈发明显,疲惫极了,声音也有几分无力。
“过两天是七夕节,燕京国的贵女们会举办一场宴会,到时候你把娇娇带过去。”
燕惊澜心里的事情了却,脸色肉眼可见的轻松了。
看穿了喻言的心思,他端起一杯茶水,慢条斯理地品着。
“那我可不能答应你,我不允许任何异性靠近小鲛人。”
喻言气得脸色通红,这人,明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墨初瑶,还装蒜。
“让九公主去参加宴会,带上大公主。九公主如果不去,大公主也不会去。”
燕惊澜抬眸,认真地提醒他。
“喻丞相,喜欢便承认,想见她就去约,是男人就主动一点,婆婆妈妈的像什么。”
喻言答非所问:“没事的话,微臣回去了。”
不等喻言说话,他就离开了御书房。
喻言拒绝了燕惊澜派来的马车和侍卫,用走回去的。
一路上,守夜的宫人们眼神奇奇怪怪,喻言才发现自己直接裹着床单出来的。
他却不在意,或者说没心情关注这个。
走着走着,他便来到了风月楼。
而且,抬头的视线,正好是对着墨初瑶那间雅间。
模模糊糊之间,喻言看到了她透过灯光,窗纸上的身影。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真的。
墨初瑶手里拿着梳子,在窗边梳头。
她被墨景轩和温金金的事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梳着梳着,便想到了那个记忆中如青竹一般温雅的男人。
然后,她便走到了窗边。
心猛地跳了一下,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伸手打开了窗户,往下一看。
喻言已经飞快地躲进院子里一颗大树后了。
墨初瑶扯唇,自嘲。
“墨初瑶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想那个大猪蹄子作甚?”
“十年了,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吧。”
十年了,他都三十了吧,肯定成亲生子了。
她又骂了自己几句,然后红着眼关上窗,回了屋子里。
喻言松了口气,刚刚他差点被看见了,从大树后出来时,便看见墨初瑶房间的灯灭了。
喻言走到了大公主窗口底下,看到了地上躺着一把木梳子。
那把梳子正是墨初瑶刚刚不小心掉的。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不顾上面的泥土,用袖子擦干净,又找了一条手帕把木梳子包起来,别在了亵裤腰带的部位。
做完这一切,他回过神来,突然苦涩一笑。
笑得几分凄凉。
燕惊澜说得没错,他就是个胆小鬼。
这十年,他故意不回她的信,故意不传话给她。
甚至,有一年,墨初瑶专门从墨渊国赶来燕京国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