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所附身的纸扎人就站在梁明的一步开外,他远远的看着梁明来时的方向,脸上神色莫名。
“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
“你之前说的也许都是实话,但是你隐瞒那些,恐怕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吧?”
梁明抬眼。
再来到这个义庄之后,梁明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他之所以把那具无皮人尸存放在义庄,是实属无奈之举。
毕竟随身携带这么一个晦气东西,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大舒服。
可那老太婆却借着这具无皮人尸构建了这么一个阴险毒辣的阵法,妄图以命抵命,借那些人的命数,来给自己儿子续命。
这是巧合吗?
“若这都能算的上是巧合,那这天底下恐怕就没有意外二字了,我这个人耐心有限,你刚才也看见了,你的尸身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你若是还对你所知道的事情左遮右挡,蓄意隐瞒,你踏上黄泉路后,会是个什么结局,可就与我无关了。”
梁明再把整个房间的血气吸收之后,整个人就宛如从阿鼻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煞气,也让人不寒而栗。
眼下的他,并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气是外泄,只是这么一动怒,泄露出来的气场直接将的大汉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狠狠地抖了一下。
“我真的只是个铁匠……”那大汉一咬牙,“就在前段时间,晖城来了一些人,开始大肆收购城中的铁器,让我们将那些东西送去清河庄,我们把东西送到那儿的时候,有人给我们喝了一碗水,又多多准备了一些银两,便将我们打发走了。”
梁明神情内敛,瞳孔微缩。
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清河庄,是位于兴城和晖城之间的中心位置。
距离两城,都有接近十天左右的路程。
一来一回,便是大半个月。
梁明可以断定,自己之前并没有在城中见过这个大汉,如果他这段时间是在家闭门打铁,随后又给人送货,一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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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他垂眸收回视线,“然后呢?你回来之后就赶上了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便去凑了个热闹?”
“我回来之后在家昏睡了三天,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进去,看了郎中也不顶用,三天之后也就是花魁大选的当天,我被兄弟架去了教坊司,这才……这才丢了命。”
那大汉说着,满眼懊悔。
“我就不能为了赚那些银子去答应这趟差事,眼下好了,丢了自己的命不说,尸首还让人家糟蹋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那日和你一起去的人都有哪些?”梁明没空听他抱怨,直接了当的问道。
那大汉微微抬头,“就我和左家那个小子去了,我是听亲戚介绍才介绍这单生意的,左家那小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并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大人,我所知道的真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知了呀。”
这大汉的话,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大了双眼。
“对了,我前去送铁器的时候,遇到了城墙上贴着的那伙强盗!那伙强盗就是清河庄收东西的人!”
话说到此处,梁明心中已有了个大概,他看着头顶上阴沉的天空,又看了看面前的纸扎。
“时间到了,你该上路了,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那大汉蒙吸了一口气,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
说了自己新娶的婆娘,讲了家中嗷嗷待哺的孩童,还提及了已经上了年纪的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