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沈良斋突然出现,把一脸好奇的大春拉开,“我怎么教你的?少说话少打听少议论,还不长记性?”
大春见自己要被沈良斋拖走,情急之下拉了一把夏予。刚好按在夏予被咬的地方,疼得夏予死咬住牙关才没惊呼出声。
“夏予,你发热了。”大春一摸上她,就注意到她体温不太正常。
沈良斋不再拉扯大春,而是眉宇微蹙地看着夏予。
夏予被沈良斋的眼底的关切吓了一大跳,想到陆淮钦的话,连忙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大春你不用担心,我身子一向好,抗热,我现在就去喝药休息。”夏予说完匆匆离开。
寻周太医说了一声,便回了屋。
夏予虽然头晕,但暂时还睡不下。
看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让夏予靠近的八戒,夏予心里难受至极。
“八戒,你别怪我了,我若不把你弄开,到时候挨陆淮钦一脚,你怕是命都没了。”
八戒发出细细的呜咽声,抗拒夏予朝他伸出的手,不停地往角落里躲。
夏予仿佛看到当初被陆淮钦抓在手里的自己,她不再逼八戒,任由八戒在角落里躺着。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夏予开门一看,竟是沈良斋。
沈良斋把手中的托盘递到夏予面前,“退热的。本该是大春给你送来,但她被叫去忙了,就由我给你送。”
“多谢沈医师。”夏予的道谢稍显冷漠。
沈良斋看在眼里,等夏予接走药后,便退了一步。望着夏予进屋,那双桃花眼低垂,沈良斋没忍住扒住了门框。
夏予吓了一大跳,奈何手里端了东西,不好做大动作。
“手上的伤要紧吗?”
夏予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被陆淮钦咬的伤。连忙摇头,“手没事。”
“衣服上渗了血迹,想必伤的严重。”
桃红的衣服上是染了一点鲜红,但根本不足为人注意。
可沈良斋却是注意到了。
夏予不喜欢这种感觉,面对不甚熟悉的人的关心,她只会觉得惶恐。加上陆淮钦的警告,她心中越发不安。
“你喝了药,我再给你的伤口上药。”
“谢谢,不必。”夏予拒绝得果断,苍白着脸想要关门。
沈良斋放在门框上的手却并未拿开,他感受到了夏予的抗拒,仍旧贪恋地看着她的脸。
他真的很喜欢夏予垂眸的样子,羽睫遮住眼帘,最后一丝倔强丢去,柔弱的像只小白兔。
“阿玉。”
“嗯?”夏予猛地睁眼,一颗心慌乱到狂跳。她知道沈良斋认错人了。
看到夏予桃花眼的沈良斋怔了一下,解释道:“贵人长的很像臣的一位故人。”
“我知道,我像你过世的夫人。”
沈良斋没想到夏予这般坦诚,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像失了魂一样,作为实在唐突莽撞。瞬间苍白了脸,连忙松手道歉。
“是臣一时鬼迷心窍失了神志,还请贵人恕罪。”
“你我同在太医院做事,还一同负责殿下的病,本是同僚,不该拘于这些礼节。可我到底是陛下的人,你我二人应当恪守礼仪,保持距离。”
“贵人教训的是。”沈良斋拱手,看着紧闭的门将他和夏予阻隔开。
徐徐凉风吹起沈良斋的发梢,他眼底瞬间清明干净,没有丝毫眷恋。仿佛刚才的失态不过是梨园的一场戏,门关的那一刻,戏停人走。
坚毅的面孔,反而显得他心事重重,心思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