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耍流氓吗?
夏予心底冷嗤。陆淮钦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自以为对她多好多好,却从来不问她想不想要那些好。
夏予不顾杯中的水还是滚热的,又喝了一口。灼热的感觉一直满眼到腹部,她才压下心中差点被掀起的风浪。
“你骗皇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就那次给他下药逃出城,已然犯了大忌,可你还是活下来了。你大概永远想不到,那时六岁的皇兄,是怎么杀了那个他又爱又恨,是友是母的女人的。”
夏予心口堵的很,看着陆徊远慢慢端起杯盏要喝那茶,她涩然道:“为什么我就可以活下来呢?”
“我也想知道呢,也许……那是下不为例了。下一次,代价就会大许多呢。”
说着,陆徊远就抿了一口茶。这茶沏的不太好,味太甘。
陆徊远回味了一下,夸道:“泡茶的手艺还不错。”
“那就多喝些。”
陆徊远挑眉,又抿了一口。指尖转着杯子,好半晌,手中的杯子突然滑落。
夏予眼疾手快,将要掉地摔碎的杯子捡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地面洒出的水渍,不敢抬头,音色微微发颤道:“对不起,如果我现在不回去,那被他找到,就真的犯了他的下不为例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回去?”
分外明朗又夹杂几分戏谑的声音吓得夏予猛地抬头看向陆徊远,当见到他一脸玩味的笑意盯着自己的时候,丢了杯子就想跑。
未曾想被陆徊远一把揪住衣领,他的另一只手就攀上了她的脖子。
“你知道我时常在想什么吗?夏予。”陆徊远的手在夏予修长的脖子上流连,“我就像下毒这种拙劣的技巧,皇兄当初在怎么就没察觉出来,还让你给骗了去呢?他对你到底是有多放纵多信任,才由得你这样乱来?”
夏予没想到他并没有中自己往杯口下的毒,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她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陆徊远的手却突然在她的脖子上收紧。
“你忘了,我和皇兄是兄弟。下毒在他眼里是禁忌,在我眼里同样也是。我提醒你下不为例,你怎么还犯呢?”
说着,陆徊远就用力掐死了夏予的脖子。
夏予使劲掰扯他的手也不动分毫,再呼吸极其痛苦的情况下,摸出头上的发簪想要殊死一搏。
谁料她刚碰到发簪,陆徊远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他率先拿过夏予的发簪看了看,发觉是镂空的,便打开来看。里面飘出白色粉末,陆徊远看得直发笑。
“这防身的东西是皇兄给你做的?”
见夏予恶狠狠地看着自己,陆徊远戳她痛处,再问:“所以你拿了这东西出去,却没能护住你的儿子?”
“别说了!”夏予想到天天出现在自己枕头边上的那幅画,气得双眼发红。
那不过是迷药,她只是想迷晕了陆徊远,挟持他让他手下将自己带走罢了。
可是陆徊远的提醒,让她很容易想起陆时谦出事的那一晚,她就是把这发簪给了他。如果她当时带着陆时谦一起出去,或者就守在他身边,亦或她与何启儒同归于尽,陆时谦都不会出事了。
陆徊远还在戳夏予的痛处,仿佛要她所有的城墙都推翻。
夏予指甲扣进了地面,脸色苍白至极。终于在陆徊远提到陆淮钦是如何冷淡陆时谦,不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时,夏予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