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钟,太阳已经高升,温和的阳光被树荫分割成斑驳的片片光影,贺家别墅还处在一片寂静中。
贺令榆在自个房间里刚刚打完了一套拳,再不活动筋骨,她都觉得骨头要生锈了,可惜现在没有剑,只能动动拳脚了。一套拳法下来,汗水湿透衣襟,头发都润湿成一缕缕,但是整个人变得生机勃勃,去浴室冲了个澡,看了眼时间,快8点了,便略微收拾了下,神清气爽的下楼了。
她以为自己下来的够早了,没成想贺伯母和徐姨已在客厅忙活开了,便乖巧问好:“大伯母、徐姨,早上好。”
正在插花的贺伯母未语先笑:“小榆起这么早啊,昨天回来的那么晚,不多睡会啊。”贺伯母也没有想到,昨晚小榆居然回来了,还是旭橪给送回来的,虽然两人看着不像吵架的样子,但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一个一脸如释重负,一个却瞧着满腹心思,算了,年轻人的事,她做长辈的还是少插手,老话说得好,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这是早上刚从花园摘的花,来看看,挑几朵喜欢的放房间里。”贺伯母慈爱的朝贺令榆招手。
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散落着沾着露水的鲜花,贺令榆低头,眼神仔细扫过,最终定格在一朵开的娇艳的魏紫,花开的极盛,颜色紫红,花朵硕大,状如皇冠,她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清亮的眸色变得有些伤感,她的母后最是喜爱魏紫了,单是照看的花草丫鬟都有两个,母后经常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母后一直希望她和皇姐能时刻维持皇家的尊贵和体面,做世间独一无二的“真国色”。
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释然又像是解脱,贺令榆噙着温和的笑:“大伯母,魏紫姚黄欲占春,不教桃杏见清明。这花后魏紫啊,应该给您!”这话一出,只哄得贺伯母心花怒放,将贺令榆抱在怀里,心肝肉的叫个不停。
“哎呀,一大早就这么腻歪吗?你俩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温暖的抱抱!”贺令延刚到门口,看到两人腻腻歪歪,便扬声打趣起来。
看清来人是自家儿子,贺伯母一改春风细雨般的温柔,瞬间变身:“夜不归宿的毛病从哪学的,你还知道回家呀!”再看了一眼贺令延的穿着,一件暗色连帽卫衣,胸前的图案是诡异的红色娃娃,下面穿着黑色破洞裤,火气蹭的起来了,“都快三十的人了,这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这样的天气,你的腿是钢筋做的吗!”
贺令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头疼的摸了摸额头,他也搞不明白,他妈好好一个优雅贵妇,怎么一看到他,就像吃了炸药桶似的,不过对付他妈,他还是有些心得,“妈,您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怎么天天嚷嚷着有个快三十的儿子!也不怕人家笑话。还有,我今年28周岁都没有过呢!”为了防止他妈再次火山爆发,赶紧转移注意力,对着一旁吃瓜偷笑的贺令榆,裂开了一嘴大白牙,“小没良心的,你就在旁边看你哥笑话,也不知道帮你哥一下。”
“你要是有小榆一半懂事,我就阿弥陀佛了。夜猫子的作息,整天见不着人,赶快找个女朋友,这才是正经事。”贺伯母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个妈,我一夜没有合眼,现在得去补觉了,午饭的时候再叫我啊。”贺令延一溜烟的跑上楼,选择性的忽视了他妈最后几句话。
“你吃点早饭啊,吃完再睡啊。”贺伯母扬声道,可惜对方已经跑上楼看不到身影了。
全程围观的贺令榆,但笑不语,只觉这样的场景真实又温馨,实在让人眷恋不已。
同一时间,医院病房,向旭柠对着童童大眼瞪小眼,无声地控诉弥漫在两人之间,她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其他人呢?
童童睁大无辜的狗狗眼,软萌的语气让人生不起气来,:“爷爷奶奶今天又去忙了,小叔叔昨晚一个人回的老宅,小婶婶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早上本来想问的,但是小叔叔脸色臭臭的,我,我就没有敢问啦。”
确实,她二哥就是个笑面虎,一旦板起脸,连她都瑟瑟发抖,何况童童呢。
不过,这俩人咋回事,怎么就突然不在一起了?这才隔多久啊,啊啊啊啊啊!向旭柠惆怅的揉乱了一头红发,漂亮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不行,她得想办法撮合俩人,她要扛起兄嫂cp的大旗!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段时间,贺令榆逐渐习惯了现在的悠闲生活,早上打拳,和大伯父一家一起吃早饭,上午就和大伯母散散步聊聊天,棋瘾上来的时候,便教伯母下下棋,下午就陪大伯母逛街、喝下午茶、见见长辈亲戚,总之闲适又充实,充分享受到前世没有的舒适,贺家也不多过问她和向旭橪的事,她不知道向旭橪究竟给贺家人说了什么,不过这样的境况,她是乐见其成的,要不是向旭柠电话打过来,她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二嫂,你好狠的心啊,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在医院呆的都要发霉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人爱的蘑菇少女了!”向旭柠撒娇控诉,还不忘带着小侄子,“最惨的还是童童啊,大人们一个个都不在家,让年仅五岁的宝宝独居在家,真的是惨绝人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