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闲适地坐在自己的老位置,有些玩味地对着身边的同伴许梵说:“得,向二少这会儿居然有时间了。”
“刚刚是旭橪的电话?他不是说没有空么。”许梵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钥匙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谁知道呢,今天给你接风洗尘,结果他说这几天要回家,没空出来聚,谁知刚才突然问我,说他老婆在打听我的事,问是什么情况,我哪知道什么跟什么啊,这不巴巴地要过来找我兴师问罪。”江桓颇有些哭笑不得,一向温柔多情的俊目转了转,调侃地望向身侧的同伴:“前几天旭橪的朋友圈,看到了吗?我合理怀疑他被绑架了,这哪是我们高贵的向二少会发的啊?”
许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狭长的凤眼流转间自带风流邪肆,“向二少这是洗心革面,当良家妇男了吗,还专门发朋友圈秀了一把,已婚男士的求生欲很强啊。”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我倒是对他老婆很感兴趣,能把向二少拿捏住的人,是个狠角儿啊。”
江桓斜睨了一眼自说自话的男人,起哄道:“待会旭橪来了,你可以勇敢地问一下。”
没有等来向旭橪,却等来了任予安。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俩人面前,手指紧紧捏着衣服下摆,明明紧张至极,声音微颤,脸上却仍维持着大家闺秀的得体笑容,“江经理,不好意思,我在公司实在见不到您,只好到这里堵您了,”看着对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鼓着勇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想必您也知道我的目的,只要您配合我,我保证我爸爸是不会发现的,就算出了事,我也绝不会连累到您身上的。”
江桓头疼地以手扶额,看着任予安一脸倔强地站在那,双眸写满了不达目的不罢休,身形单薄却像极了吹不弯的青竹,他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目光。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任予安沟通了,任董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务必好好带一带任予安,不能有丝毫放水,可是这大小姐就是认准了死理,怎么样都不愿意来公司实习,还非得让他配合,一起作秀给任董看,夹在这父女俩之间,他左右为难,更何况出于私心,他也想让任予安来公司实习。
唯恐天下不乱的许梵,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火上浇油:“哟,多漂亮的妹妹啊,这肯定是我们江哥哥做的不对,怎么能这么冷漠无情呢!我替你骂他!”
听到别人的调侃,任予安秀气白净的脸庞有些发红,但仍是倔强地站在那不动。江桓恨不得捂住许梵的嘴,皱眉低声警告:“看清楚点,这是我们任董的女儿。”嘿呦,这是护上了,许梵看着快急眼的江桓,笑的更来劲了,扬起身体,招呼任予安过来:“害,原来是任家的妹妹啊,没准咱俩小时候还见过呢,我叫许梵,j市东城的许家老三,今儿刚回国。今天有缘碰到,咱就得帮你解决,来坐这,别站着啊,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说。”然后又叫人上了一些酒水,手脚麻利地快速开了几瓶酒。
拗不过对方的再三相劝,任予安一咬牙,果断地坐在了江桓的身边,这下轮到江桓坐立难安了,似乎离得太近了,他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身子,右手摸了摸鼻子,一向爱笑的眉眼,此刻难得有些局促:“向小姐,您也知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任董吩咐我这样做,我只能照办。再说,您以后也是要继承任氏集团的,早点接手,不也挺好的吗?”
意料之中的答复,任予安有些泄气,向来温柔可亲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强势,只能再次试着说:“我知道这是我爸的意思,我也不是难为您,就是跟您商量一下,实习的时候对我要求不要那么高,那些所谓的考核走个过场,可以吗?”
不敢看她示弱无助的眼神,江桓视线垂向桌面,语气温和:“向小姐,我是职业经理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恕难从命了。”
“啧啧,不就是实个习吗?”许梵见气氛有些僵,插科打诨道:“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你看你俩这互不退让的样子,至于吗?江桓,不是我说,咱得有点绅士风度,怎么能这么冷酷地对妹子呢?”然后又转向任予安,开始宽慰道:“任家妹妹,你许哥哥我听明白了,不就是不想实习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来……”
还没有等许梵说完,任予安便从桌上随意地拿起一瓶刚打开的酒,仿佛赌气一般,冲俩人一示意,便开始吹瓶。江桓眼疾手快地想拿走酒瓶,却被任予安挥手打开,咕咚咕咚地喝下半瓶,咚的一声将酒瓶放在桌上,瓮声瓮气地说:“你又不听我的,干嘛管我,我想喝就喝。”
许梵有些讶然看着任予安,没想到温温柔柔的,这么有脾气,他朝江桓使了意味深长的眼神,啧啧两声,江桓懒得理他,依旧好言相劝:“任小姐,您没怎么喝过酒,一下喝这么多,会难受的。”
已经有些酒意上头的任予安,听到这温柔的话语,仿佛委屈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那我心里不开心啊,不都说酒能解千愁嘛,喝了酒就不难受了啊,”“我真的不想实习啊。”说到最后一句,竟是有些哽咽。
江桓和许梵有些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之时,贺令榆和柳子谦来了。因任予安去的时间有点久,两人有些担心,便过来找她,没成想,见到的便是现在这副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