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榕慌的毛发皆竖，从床上滚下来又被保镖及时扶住：“龙溢，你敢乱说，我跟你没完……龙溢，你不要乱说，不要……”

“他说！”

龙溢不仅要说，还要把声音扬到最高，以至于站在外面的保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反正不是我爱的那个女人，娶谁都一样’！”

唐娅薇五雷轰顶，瞳孔放大，眼中的光芒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散。

【娶谁都一样！】

【他说娶谁都一样！】

【我在他面前，不仅是个悲剧，还是个笑话！】

【他娶谁都一样，所以无所谓杜宝芸怎么欺负我。我死了，他换个女人就可以。为我伤心？不存在。为我难受？不存在。他爱的女人只有一个，而不爱的女人有千千万万。】

【因为不爱，所以不相信！】

【他同样不相信杜宝芸，只是不屑为我调查真相，所以选择相信杜宝芸。】

【爱情？这tmd爱情！】

【人间？这tmd人间！】

唐娅薇笑了，笑得停不下来，眼泪却流个不停：“傅墨榕，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不好的是我。是我不值得。是我不配。我不该爱你，更不该把你视为全部。幸好我醒悟了。幸好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伤不到我。伤不到我。哈哈哈哈……”

她放声大笑，笑声有多大，心里就有多崩溃：【小丑既然是我自己！】

保镖不忍心再看，有的扭过头，有的低下头。他们心里都知道，唐娅薇是个极好极好的女人。不好是傅墨榕，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唐娅薇拿起桌上的花束，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双腿灌铅般的沉重：“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你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吗？”

站在床边。

她泪眼冷漠，语气疏离。

他心如刀割，如鲠在喉。

他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如此学做一番。也只有这般学做，才能表达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