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君瑄咯咯的笑。

她一边大笑一边流泪，笑得停不下来：“皓皓出去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我明明醒着，却没有听见他出去的声音。他没有叫我，是不想吵醒我睡觉。可我没睡着啊！”

那时候，杜宝芸就动手了吗？那时候谭君皓就出事了吗？

她没有感应。

她一点都没有感应到他出事。

看着插在胸前的木桩，谭君瑄一遍遍问自己：那得多痛？她的皓皓那得多痛啊！

谭君瑄仰头嘶吼悔不当初：“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皓皓，是我是我是我……把皓皓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要去a市，不要去了……”

她悔不当初。

她紧紧地抱着他，把脸贴到他冰冷的脸上，那么硬，那么冷。再抱紧他，要帮他保暖，痛彻心扉：“皓皓不要睡了……皓皓醒醒……姐姐不去了，姐姐不去了……”

场面混乱。

哭声哀壕。

不敢报警，不敢叫救护，只能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家庭医生只一眼就确定：没救了。

“太太，小姐，节哀！”

家庭医生和保镖保姆一样，都是拿工资吃饭。她们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那些不该问的他从来不问。

但是，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知道这是他们的家事，知道杜宝芸也是谭露的女儿。无非就是没有养在身边，没感情而已。

而杜宝芸……怎么说呢？演得很好，以至于他都无法确定，杜宝芸是真疯还是装疯？

好几次他都看见，杜宝芸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闪过的速度很快，他想再看清的时候，她又是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