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出神来了,你见过神么,张嘴就来!”项东篱渐渐不屑。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你是干大事的,得改。”老头伸出兰花指,在少年胸口点了一下。
“有话便说,莫要发骚!”项东篱一身鸡皮。
老头似乎回味无穷:“早几日预感,此有一个英雄少年打此而过,故而苦等,看公子一表人才,想来必然是你。”
项东篱斜着眼说道:“这么说来,你拦我还是一片好意?”
“苍天可见!”老头飚着眼泪,指天立誓。
项东篱笑眯眯的看着,也不阻拦。
老头手指刚举到耳边,伸也不是,放也不是,舔舔嘴唇极为尴尬,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能乱发誓,若遭雷劈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你等的人肯定是我?”项东篱打破尴尬。
“必然是你!”老头赶忙放下手掌。
“不妨详细说来听听。”项东篱忽然想要看戏,将来行走江湖免不了遇到几个泼皮无赖,总得练练手。
此言刚毕,一阵风刮了过来,老头侧了一个角度,衣服飘洒起来,露出激动的神色。
项东篱有些不耐烦:“你倒是说啊,摆什么造型!“
他羞涩的把衣服拢了起来,伸出手掌不停的揉捏,忽而往前走几步,摇摇头,忽而往右转转,然后叹口气。
老头神情之专注,项东篱都不忍心打断他,靠着马背等了一阵,昏昏欲睡,老头这才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神态变得松弛。
“这是算出来了?”项东篱憋着笑问道。
老头抬起袖子,在干巴巴的额头上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所谓天意难测,此一次可折了老夫不少修为。”
项东篱一脸惭愧:“害老丈耗费心力,心下难安,不听也罢。若听了天机,不免让老人家折寿。”说着踩着马镫就要上马。
“哎,哎!”老头慌了一脸,这一趟若无功而返,免不了被一顿羞臊,也顾不得脸面,扯着项东篱的腰带把他拉下来:“不妨碍,不妨碍,哈哈,说给有缘人,不算泄漏天机。”
“不好吧?”项东篱斜着眼看他,有些犹豫。一只手护着行将掉落的裤子。
老头热情的搂着他远远走出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愿说,一个愿听,管它呢,说出来痛快。再说天又能奈我何!”
“那我就勉力一听?”项东篱反倒有些不情愿。
勉力一听?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头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像巴豆就着凉水,泻了下去。
“额,这个,说来吧。”老头整理一下受挫的心情。
项东篱饶有兴致,侧过耳朵。“来,坐下说。坐下说。”老头摆出促膝长谈的样子,一屁股在在草地上。
项东篱潇洒一甩大衣跟着坐了下去,必须在姿态上稳稳压住老头。
触地的一瞬间,青草湿凉,一股酸爽从臀部扎进身体,项东篱一个激灵蹲了起来。“要说就说,我赶时间。”
“无非四个字,乱世、苍生。”老头格调忽然拔高。
项东篱惊了一脸,老流氓竟有如此胸怀?犹豫道:“跟我有关系么?我只不过闲的蛋疼,出来搞点事情。”
”巧就巧子在这里。“老头停顿一下,想要勾起项东篱的兴趣。
”然后呢?“项东篱礼貌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