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夫人就更觉得无辜了,他们家何时用《流水》当启蒙曲了。她们也都曾是大家闺秀,又岂会不知《流水》的难度。
而王芍却暗暗皱眉,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次的案件可能会与她有关了。白皙纤长的手不由得抚上自己的小腹,希望腹中这个孩子能带给她一丝生机吧!
是的,她怀孕了,这也是她在猜到自己犯下的欺君之罪有可能暴露的时候依旧镇定的原因。对她而言只要保住性命,之后的一切她都会用尽办法好起来的。
【“素绮姑姑为我述说《女诫》,在‘专心’一篇中,她说:‘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以再娶,妻子却绝对不可以再嫁。如今我朝多有女子因不满夫家而下堂求去,真是有悖伦常。女子尚贞节,从一而终,皇家更重此事。’”
黄梓瑕点头,说:“女诫是闺阁中开蒙的,素绮姑姑也只是惯例说说而已,怎么王妃有感么?”
……
“就是……我听说当年武后曾是太宗的才人,杨贵妃是寿王妃……”她迟疑地说。
……
“那,汉朝时,也有汉武帝的母亲王娡,在宫外成亲生女之后,又抛夫弃女,伪称自己是初婚而进宫,最后母仪天下……不是吗?”】
好家伙,听到这一段的时候王麟冷汗直接就淋湿了上衣。该死的,到底不是他王家出来的,居然敢在夔王派出的人面前问这种问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问题吗?
就算她不知道杨崇古就是女神探黄梓瑕,但他是夔王派来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啊!真是没有脑子。不过王麟心中再怎么骂骂咧咧也不敢表现出半分异常出来。
唐宣宗意有所指的说:“看来王卿家的家教还不够严啊!待嫁的姑娘居然敢问这种问题。”
“微臣惶恐!微臣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还望陛下海涵。”王麟适时的抬手行礼,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
唐宣宗摆了摆手,他还不至于和一个还没出去的女娃娃置气,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王麟罢了。王麟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做足了样子,给唐宣宗一个敲打的机会。
【王若垂眼看着桌上书册,迟疑地问:“那么,崇古,你觉得王皇后这样隐瞒婚史入宫为后的女子,若被汉景帝发觉,她……她会落得如何下场?”
黄梓瑕不觉笑了,说:“王妃何苦替古人担忧?王皇后最后成了王太后,家中满门富贵。他儿子汉武帝后来知道母亲与平民生过一个女儿,还亲自登门拜访,称她为姐姐。我想皇家也有感情,凡事亦能用常理揣度。”
……
黄梓瑕走到门口,看到小庭中紫藤开遍,妖娆的紫色如雾气一般缭绕在架子上。春日的夕阳是耀眼的金色,照在紫藤上,满庭都是华□□紫。她忽然在一瞬间胸口触动,感受到了王若那种含羞带怯的欢欣。
所以她回过头看着王若,笑着说:“王妃请放心吧,我不会对别人说起的,只对王爷说,王妃还珍藏着王爷折给她的那一朵绮琉璃呢。”
王若又羞又恼,站起来朝她跺脚:“哎呀,你这个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书中黄梓瑕虽然奇怪王若为何突然像自己询问起历史上二嫁的女子,但最多只是觉得这是她待嫁时的紧张情绪而已,也就没有多想。
无论如何王若喜欢夔王的心思应该是真的,憧憬着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真的。要说王若身后之人又什么目的的话,那也只可能是让王若嫁给夔王,应该与符咒一事没啥牵连才是。
不过世事无绝对,事情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还尚未可知。
而空间里旁观众人看的就更清楚了,王若会问出这种问题肯定不是心血来潮,从她敢问夔王府派来的人这种问题也可以看的出她单纯到天真的程度,这点可不像世家贵女该有。尤其像琅琊王家这种百年世家,再怎么宠爱一个女儿也不会将贵女养的如此天真。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若之前并非王家教养,这点的话也可以对的上之前为何是一个非王家的大娘护送王若进京。
至于王若究竟是不是王家女,目前出来心里有底的王芍与王麟,其他人都还不确定中,因为目前展现出来的证据上来看并不能证明王若不是王家女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