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宦官这类雌雄不分的人群中,似乎也依然有点突出。黄梓瑕取出黄粉,本打算在脸上再涂一点,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反正事到如今,遮掩还有什么用。
打开柜子,在空荡荡的抽屉内,王蕴当时送给她的那柄扇子,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李舒白对书中的黄梓瑕开始不自觉依赖自己感到很满意,虽然脸上依旧看不清任何表情,但眼眸却无端温和了几分。
周子秦咋咋呼呼的说:“对吼!之前王公子特地邀请崇古过府一叙,难不成是要拆穿崇古的真实身份。哎呀!偏偏王爷他又不在王府,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王公子将崇古抓起来送官怎么办?”
王蕴无奈摇头,偏偏他目前又是无法开口的状态,李润替好友辩解到:“我说子秦啊!你好歹相信一下彦深的人品吧!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君子,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下手,你就放心吧!”
都到这了李润自然也想起来了黄梓瑕是哪一位了,前两天他就挺彦深兄提起过他家与黄家自小有一门娃娃亲。虽然只是老太爷那一辈口头上的约定,虽然黄家已经逐渐没落远不及琅琊王家的家世,可王家也并未打算毁约。
原本是想着过两日让王皇后将黄家闺女招进宫来看一看,只要不太差,王家立马上门履行王家老太爷与黄家老太爷的约定,将婚事先订下来。只不过还没等黄梓瑕被招进宫他们倒是先来到这个奇异的空间来了。
彦深是王蕴的表字,只不过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很少称呼他的字,也就李润偶尔会称呼一下。
【酉初,黄梓瑕如约来到王家。
明月东出,花影横斜。王蕴在王家花园中临水的斜月迎风轩等候着她。
清风徐来,她看见王蕴独自负手而立,月光自枝叶之间筛下,如在他的白衣上用淡墨描摹了千枝万叶。他的神情隐藏在淡月之后,望着沿河岸徐徐行来的黄梓瑕,目光黯淡而专注。
……
她直起身,恭恭敬敬将那把扇子呈到他的面前:“之前多谢王公子借我扇子,此次特地奉还。”
他终于笑了一笑,抬手接过那把扇子随手把玩着,开口问:“怎么今日不在我面前继续隐藏了?”
她低声说:“欲盖弥彰,没有意义。”】
周子秦不争气的摇摇头说:“崇古你也是的,王公子他还什么也没说呢!你就这样承认了,好歹狡辩一下嘛!”
黄梓瑕无奈的看着他,很想解释说现在这种状况解释不解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书中的自己应邀前去王家见面也就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再做掩饰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就像李润说的那样,王蕴的人品有目共睹,她赌王蕴即使真的生气她拒婚的举动也不会将她举报送官的。
而且周子秦这人向来嘴比脑子更快,很多时候他说的话其实都没有别的意思,她要是真的向他认真解释未免太过斤斤计较了。
只不过她不说话,极少开口的李舒白却开口了:“子秦,安静。”
短短的几个字立马让想继续开口出主意的周子秦下意识的闭上了嘴,无辜的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哪惹到这位爷了。
【王蕴的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是典型的世家雍容子弟,即使心绪不佳,笑容却只带上淡淡嘲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现在本应该已经是夫妻了——然而如今你我的初次正式见面,却变成了这样。”
黄梓瑕避而不答,听出了他温和声音下深埋的挖苦与嘲讽。她深埋着头不敢看他,只低声问:“不知王公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他低下头,凝视着她缓缓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像我记忆中的某个人,但是当时一时还不敢认,因为你的身份。后来,你指正了皇后,破解了王若那个案子之后,我就知道了,我想你肯定就是我一直挂念着的人。”】
黄梓瑕眨眨眼睛,没想到王公子居然那么早就认出她了吗?还有夔王也是一样,仅仅是一照面就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看样子未来的自己变装不太行啊!黄梓瑕这样心想。
王蕴认出她来还可以说他们是未婚夫妻,或许王蕴就曾经见过她的画像之类的。可夔王仅凭着一些细微的线索就推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即使是她也是相当佩服得。
李润笑着说:“想来是黄姑娘在破案的时候神采飞扬,很难让人移开目光。而书中的你又毕竟是彦深的未婚妻,因此而认出来也不奇怪。”
他对黄梓瑕还是很有好感的,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位黄姑娘很有可能从他好友的未婚妻变成他未来的四嫂了。
对于自家冰山似的的四哥居然也会动心这一点他也接受良好。别说什么夔王横刀夺爱这些有的没的,一家女有百家求,更何况现在空间里的这位黄梓瑕可是没有婚约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