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你的……”他斟酌了一下,才又说,“义兄,你准备怎么办?”
黄梓瑕低声说:“他如今一意认为我便是杀害全家的凶手,对我恨之入骨。我想……我们如今还是能避免见面,就避免见面吧。”
……
黄梓瑕沉默地望着他,许久,许久,才低声说:“他父母双亡,后来被我父亲收养。去年,他考上了蜀地举人,按律朝廷给他备下了宅子和佣人。他被我父母劝过去居住的第一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早上我准备过去看他时,发现使君府墙外站着一个被雪落了满身的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已经冻得全身冰冷的禹宣。”
她说到这里,不由得声音微有颤抖,许久才压抑住自己的气息,艰难地说:“他说,自己在新的住处不习惯,好像从此之后就没有了家一样,所以,半夜无眠,索性冒雪走到我家门外,又不好意思进来,只能在门外站一会儿,好像离我们能再近一寸,也是好的……”】
禹宣惊讶的望向黄梓瑕,他是做好了未来会与这个女孩有所牵扯的心理准备,可万万没想到牵扯如此之深。
义兄是什么概念?可……他怎么会……!而且母亲她……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不再像之前那无所谓的态度,禹宣现在无比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家长组那边的禹宣母亲也是神色难看的恨声说道:“我儿怎了认贼作父啊!糊涂啊!”被仇恨遮蔽双目的她甚至忽略了禹宣是因为父母双亡才会被黄敏收养的。
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的上很小,除了做为空间管理员的幽若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听见。她因为长子被判死刑的原因目前正恨着黄敏呢!
不过想来也是知道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在这群权贵面前就是一只蚂蚁,根本不敢表现出已经心里的不满。
不过嘛!她的掩饰功夫实在不到位,只不过其他人都不在意宣母的看法而已。
黄父自认自己问心无愧,他对禹宣的映像也十分不错。虽说出了这档子事,日后是不可能与禹宣有什么关系了,却也不会因为宣母的缘故就讨厌起禹宣。
回归正题,其实别说是小辈组这边不相信长大以后的禹宣会是以色上位的人。这边的长辈组们更是不信,主要是根据书中对禹宣的描写,他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去巴结同昌公主。
纸上也写了禹宣再三推辞未果才不得不去公主府讲学的,所以与其说是禹宣与公主暧昧不清的还不如说是公主贪图禹宣的美色强制禹宣入府讲学。
【他移开了目光,压低自己的声音,以最平静的嗓音说:“听起来,他十分依恋你们。”
“是……他对我们家人的重视,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甚——所以,他也就更难原谅,破坏了他最重视的东西的我。”
……
他神情平静,双手十指交叉,将下巴搁在指上,目光深暗地逼视她:“除此之外,必定还有什么,让他认定你是凶手。”
黄梓瑕轻轻咬住下唇,良久,终于用颤抖的声音,说:“书信……我给他写过一封书信。”】
黄梓瑕不由得皱起眉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书信会让自己如此为难,不愿意说出来呢?
黄梓瑕想不明白的事,李舒白心中却已经有了想法。能让她如此难为情的估计不是普通的书信,结合当时的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女儿家的情书了。
虽然猜出来了,可李舒白却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甚至还觉得心里堵的慌。
禹宣现在内心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黄梓瑕了。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他对黄梓瑕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至少目前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为什么会被黄家收养,按理来说,就算他的母亲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可他在京城待的好好的,亲戚们也都在京城,怎么想也不可能跑到蜀郡那边去才是啊!
即便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去到了蜀郡,可黄家是导致了他大哥死掉的人。虽说黄大人只是依法判案,并无过错。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疙瘩,他怎么可能会认黄大人为义父呢?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黄梓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