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霓只觉得张经理太可怕了,什么都能洞悉,却不知张经理问这话事出有因。
她承认,自己原本已经打算明天去做手术,但因为要和张经理去品酒会,所以时间多半只能往后推。
张经理劝窦霓留住孩子,他可以帮忙解决工作问题。即便窦霓怀着孕没地方愿意聘用,他也还是窦霓师父,肚里的还是他徒孙,他没理由坐视不理。他甚至问起窦霓有没预订医院床位,准备去哪里生产,如果打算请月嫂,他可以介绍合适的。
张经理的热情让窦霓有些吃不消。
这会儿,高子瑜又发了疯似的不停发消息,说刚才看到天气预报,过了中午会降温,他想来给窦霓送衣裳。
窦霓说不用,都在室内。
高子瑜又问她会去哪里,晚上要不要他来接。还问人多不多,吵不吵,晚上去哪里吃,会不会吃不饱……
窦霓有些不耐烦,回了一句重话:你今天到底爪子了!莫名其妙的!那你来,我把工作丢了,一家人都在屋头喝西北风你就满意了?
高子瑜这才消停下来。
张经理跟脸颊上长了眼睛似的,开着车还察觉了窦霓焦躁的行为,问起窦霓想流产是不是主要与不和谐的家庭关系有关。
窦霓不高兴了:“师父,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帮我养娃娃?”
“可以啊。”
窦霓只当这话是笑谈,没想过像张经理这样的男人愿意帮别人养孩子。毕竟,想给张经理生孩子,从此母凭子贵的女人应该不少。
张经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介绍起等会儿会结交的人,让窦霓先有个印象,不至于见面尴尬。半路上,张经理还去一家私房蛋糕店,拿了十几盒黄油蛋糕,说是咸甜口的,跟红酒配。
地点在春熙路的民土咖啡,这里有外区内区,人也不多。到了现场,窦霓才知道,这是一个小圈子的聚会,跟她想的那种正经摆蛋糕的场合不一样。一群人都相互认识,几乎都带了各自最近搜罗的葡萄酒和小零食,与其说是品酒会不如说是分享会。
从进门开始,张经理介绍窦霓就说了,窦霓情况特殊不能喝酒,大家也没劝,给窦霓点了一杯葡萄榨汁应景。
一群人聊聊红酒,聊聊生意。窦霓既不喝酒,也不擅长投资,就成了其中异类,只能旁听。她也是到这时候,才明白张经理并非用喝酒诈她是否怀孕,而是担心她坐着无聊,不能融入圈子。
他们谈的大多还是生意,相互举杯只是套近乎拉交情而已,最终还是为了整合资源。什么项目,摆出来一说,哪些利弊,哪些风险,投多少,怎么投,三言两语中,三个项目就有了眉目。窦霓受益匪浅,觉得这种场合更适合李思思来。
正想着,张经理话锋一转:“我做实体,供应链这块我擅长。但如果考虑互联网宣传的话,我徒弟更擅长,她就是做市场运营的,前端后端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