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徐易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呆住了。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是的，陆晚晚死了。他杀害了她。他杀了她。他怎么能指望奇迹出现呢？

为何死的不是他?为何死的是陆晚晚?为何，为何不是……。

黄斌的心轻松了一点，因为他原以为这句话会让徐易泽怒不可遏，筒直要发疯了。但徐易泽的表情确实变了，接着是死一般的沉默，比刚才更可怕。

徐易泽闭上眼睛，希望他能再睡一觉。要是他再闭上眼睛，他就又能看见陆晚晚了，这一次他要把她从火里救出来，不再让她沉下去。

但有人不会让徐易泽这么做的。

黄斌抓住徐易泽的肩膀挤了挤：“够了，徐易泽!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还得弄清楚自己现在没有机会任性了!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吗?你疯了吗?对自己如此残忍，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这样做的时候，别人会多么伤心?”

这是令人讨厌的，这家伙能闭嘴吗？

但显然，黄斌是不会停下来的，除非他捏了捏徐易泽的肩膀，在他耳边吼一声。

“振作起来，快。你把你过去的自尊丢到哪里去了?”

黄斌根本不想去想它。由于陆晚晚的死给徐易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徐易泽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他只是想把徐易泽变回原来的样子，结束这一切。

徐易泽皱了皱眉头，又睁开眼睛，呆住了。他醒来后第一次仔细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这是谁？

在他前面的那个留着胡茬的人，像一个街上的流浪汉，他的声音沙哑，被砂纸刮得刺耳。

当然是黄斌。

手术后，徐易泽发高烧，昏迷了三天。白飞一直陪伴在徐易泽身边，担心如果他闭上眼睛，徐易泽会生病。精疲力竭的白飞坐在地上，靠在墙上休息，但他从未离开过他的位置。最终，白飞昏倒了，身体仍处于生理盐水中，黄斌又多了一个病人需要照陆。

和三个特殊病人一起，黄斌快要疯了。

就像徐易泽昏迷时白飞担心的一样，黄斌现在也很生气。要不是担心徐易泽的病情恶化，他早就把他从床上打起来了。

当徐易泽的眼睛变得沉默，似乎对外面的世界没有反应时，黄斌的心燃烧得更厉害了。

“你疯了吗?你特码的赶紧清醒一下！

徐易泽试图向文芳隐瞒他的伤势，但因为徐易泽昏迷了这么久，文芳又想见他，所以不可能见到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文芳几乎又晕过去了，最后他凑过去看着徐易泽，哭了好几个小时。

现在陆先生还在照陆着文芳，怕她也出事了。而一堆上级部门的询问，和其他家族的探询消息，令整个京都都不安宁。恐慌开始了，一些不好的谣言开始在圏子里传播。

当事故发生在南希身上时，徐易泽非常迫切地想要查明真相，他连眼都没睡。

“你知道文芳对你来说还没有意识吗?你父亲留下了，而你，除了躺在这里，你还能做什么呢?即使白飞已经和你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他仍然在浑浑噩噩的!”

“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因为没有人看见!陆晚晚已经死了，再内疚也不能使人家复活!”

黄斌本以为提起徐易泽的父母和白飞会触动他，但徐易泽只是模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黄斌刚才说的话好像都是空气，从他耳边掠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