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母不自然抖了抖，在最初，她其实有发现戴月兰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那时的她以为不过是小女孩之间的小嫉妒，无伤大雅。可现在看看，哪里是无伤大雅，简直就是野心初露的端倪，可偏偏他们毫无察觉。

以这人的心机，想必那次在福利院他们看到有人在欺负她肯定是她自己设计的，不然早不看到晚不看到，偏偏是那个时候就让他们看到了，说出去谁信。可偏偏他们还真信了，且丝毫不怀疑。

真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有那般心思，她到底是收养了怎样一个魔鬼？

戴母思绪万千，看向戴月归，轻轻唤了一声：“月月......”接下来的话，她便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

说道歉？不可能！

十几年过去，哪怕他们也是被戴月兰给欺骗了，但那伤害也都已经铸成，就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怎么可能弥补得过他们的过失！

常年的交流缺失，似乎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原有的亲情交流本能，所以他们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

戴月归知道戴母想说什么，但还是开口道：“不用说了，我都懂。以前是我不懂事，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跟你们没两样，弄成现在这幅局面，也有我的过错！但是......”

戴父戴母见此立刻竖起耳朵。

就听戴月归毫不客气道：“......但是，你们知道戴月兰在学校是怎么对我的吗？她告诉别人，我是私生女，所有人都信了，因为......没人替我说话！”

话音一落，戴父戴母僵坐在凳子上，愧疚得几乎不敢看戴月归。原来，他们还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那就是“不重视”。

除了被戴月兰哄骗，他们因为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学校的事，哪怕是家长会也是戴父戴母的亲戚们帮着去开的。而在开完会后，亲戚们想跟他们说些学校的事，他们也各种推脱说忙。

甚至在老师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都没能仔细问一句，就只听对方说戴月兰成绩如何优秀，戴月归又逃课什么的。就自然而然地去相信那些戴月兰让他们相信的事，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

现在想想，但凡多问一句，就有可能不会变成这样。只要了解到了学校的事，那很多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戴月兰的那些小心思也就可以早早发现，不用拖这么久了！

戴月归看着愧疚的父母，僵着一张脸略显迷茫。说实话，因为太久没交流，她似乎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再度开口：“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养大了她的野心！”

话一落，戴月归就知道她还是说错话了，甚至比之前那一长串都来得扎心。面对很多事都可以从容淡定的戴月归慌了，站起身离开了饭厅，只想着赶紧离开那个窒息的现场。

戴父戴母不敢拦，就只能这么看着对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两人对视一眼，思绪万千。

而戴月归这边，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长舒一口气，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再下去解释自己话里真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