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抚好二人,凌心安才发现钟无盐,此时的他看起来非常虚弱,努力睁开双眼想要开口,凌心安摁着他道:“我知道谁伤你的,放心吧,我已经替你报仇了。”说完,拿出一枚仙清门的疗伤药,捏碎后就水送入口中,让人抬回凌府养伤。
“段大人,受累了!”看着段清这般模样,清瘦和脏兮兮的面庞,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凌心安,凌心安想笑,但忍住了,连忙致歉道。
……
翌日,一条公告出现在江州城内:
新任府衙汪勤调任他地,现由上任府衙凌志安代理府衙一切事务。
此公告一出,顿时让江州城沸腾起来,多少商会打开窗户大喊:“凌大人,终于回来了!”
整个江州城,到处回响着凌大人回来的欢天喜地之中。
而府衙,一如安静,那些商会自发的涌到府衙去拜会,却被门口的驻军部队远远拦住,说是有要事处理,过几日再上堂,他们又走到千米外的凌府,发现同样如此。
至此,他们终于明白,昨日府衙发生的事,似乎跟凌大人回归有关,一联想到今日的公文,更多的商会顿时明白过来,于是,有商会当即喊道:“为庆祝凌大人回归,本店今日起,连续三日,所有消费均为八折!”
而望江楼内,润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望着府衙方向喃喃自语:“大人,终于回来了!”
江州城处于一片热闹欢腾,但府衙和凌府却是安静的让人感到窒息。
金陵城,大周皇宫内,文阁殿,吏部的官员一如往常一样,坐下来翻看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好交予明日朝廷上讨论。年近花甲的张一水拿起了一封奏折,这是弹劾奏折,奏折的模板和质地不一样,对于他而言,每天经手的弹劾奏折太多,所以他依然漫不经心的打开,然后哐当一声掉落。
声音不大,却是惊起了其余之人的注意。最先开口的同样是年纪相当的古海文抬起他的老花眼到:“张大人,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张一水的神情变化不停,望着手中的弹劾奏折,再次认认真真一字不漏的看完,然后开口道:“我们吏部被人弹劾了!“
古海文皱眉道:“张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张一水将手中的奏折递了过去,古海文看过,脸色难看,其余四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伸手便拿过来看,四人轮流观看,当最后一个汪灵卫看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黄口小儿,居然敢弹劾吏部,质疑吏部决定? 老夫今日便将这奏折递交圣上。”
“汪大人,此事肯定是要上交皇上定夺,只是这江州府衙凌志安……”
汪灵卫冷笑道:“凌府又如何?当初你我一同上奏皇上,革职江州府衙,怎么,此时又害怕了?”
“老夫记得当初皇上说的是各位便宜行事,可没说一定要怎样!”说话的是马涛,他不紧不慢道:“汪大人,你可是风风火火的就下了吏部任命,现在人家有弹劾奏折,也是情理之中。”
汪灵卫冷哼道:“马大人,你和凌府素来交好,自然是向着他们说话。”
马涛闻言怒道:“汪大人,请你自重,马某虽然和凌府交好,但公为公,私为私。凌家三儿子被革职,朝廷的那位凌大人可是现在还不知消息的!”
汪灵卫冷哼一声,对于凌心安弹劾一整个吏部,这数十年来尚属首次,望着手中的奏折,他不禁冷笑。
一日功夫过去,当汪灵卫踏入家门的时候,便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下人们纷纷哭泣,正欲开口询问时,只见到儿媳汪兰氏嚎啕大哭的过来道:“老爷,你一定要为勤儿作主啊!”
汪灵卫疑惑:“勤儿怎么了?发生何事?哭哭滴滴的做何样?”
“老爷,勤儿,勤儿死了?”汪兰氏哭道。
“死了?谁死了?”汪灵卫再次疑惑道。
汪兰氏仰天大哭道:“是我们的勤儿死了!”
如晴天霹雳,汪灵卫整个人愣住,望着汪兰氏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勤儿死了?”
“是的,老爷,还有吴管家也死了,两人的尸首今日下午便被送回来。”
汪灵卫胸脯激烈起伏,呼吸粗重,朝内堂而去,只见两副棺木早已摆在那,自己的儿子汪文祚此刻正在棺材一旁抹泪,看到父亲过来,汪文祚扑通跪下道:“父亲,请你一定要为勤儿报仇!”
望着躺在棺材内的汪勤,想着今早的那封弹劾奏折,汪灵卫整张脸乌黑发紫,简直发指眦裂,手指捏着棺木吱吱作响:“凌家,我要你血债血偿!”
汪勤的死如一阵飓风吹过整个京城,对于年轻一代“下放”历练的官后代,从来都是京城内官家的观测对象,这些后代们,大多数都是历练个三五载,然后开始不断的升迁或者调动,成为各地的主干人物,鲜少有出现过生命之事,因为每个二代,身边必定有个管家在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