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厚竟然没来上班?青梅问部门经理刘德厚请假没有,经理点了点头,简短地说:他病了。青梅心一紧:我和刘德厚在一起工作一年多了,从未见过他请过假,有时咳嗽得厉害,也不请假,说是花粉过敏,没什么大碍。青梅想到那晚在深夜食堂吃饭时,刘德厚向自己倾诉妻子要与他离婚的痛苦,担心刘德厚被这件事击垮。
晚上七点,青梅没加班,匆匆离开了单位。刚出大门,她就给刘德厚打了电话,问他情况怎样。刘德厚说头疼的厉害,浑身乏力,可能昨夜受了风寒。青梅要刘德厚把他的住址发给她,刘德厚说不麻烦了。
青梅生气了,对刘德厚说:“你不要想多了。我俩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一年多了,作为同事,我去看看生病的你,没人会说你是非的。再说,即使有人说,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呢?”刘德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向青梅说出了自己居住的地址,并给青梅发去了定位。
青梅在网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二十分钟后才把青梅送到目的地。这是一栋老旧的七层楼,没电梯,刘德厚住顶楼。青梅一口气爬到七楼的时候,气喘不已。
“702,对,就是它!”青梅自言自语,抬起右手把门拍得山响。刘德厚头昏沉沉的,迷糊中听得门响,知道是青梅来了。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灯,摇晃着身子去开了门。
青梅见刘德厚虚弱地靠在门框上,知道刘德厚病得不轻。她连忙扶着刘德厚到床边,要刘德厚安心躺下。青梅环顾四周,见是一间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房子虽小,倒也收拾得干净。青梅问刘德厚吃晚饭了没有,刘德厚轻轻摇了摇头。问刘德厚吃药了没有,刘德厚说吃了。问是什么病,刘德厚说是重感冒。
青梅一听急了,她伸手摸了摸刘德厚额头,“烫!”青梅拿起床边刘德厚的外套扔到床上,“不行。我送你去医院挂点滴,退烧。”
刘德厚沉重地摇了摇头,说:“我不去!听别人说,感冒不吃药,不打针,一个星期也可以好。”“那是感冒得不厉害的人。你现在烧的额头滚烫,小心烧出肺炎来,你就更要受苦了。”青梅说着,双手吃力地扶刘德厚坐起,顺手拿过床上上衣外套给刘德厚披上,说:“起床!我送你上医院!”
刘德厚见青梅态度坚决,也就慢慢起身坐在床边,拿过外套裤子,准备穿上。青梅走到客厅,静等刘德厚穿整齐了出来。
刘德厚刚出房门,青梅就忙迎了上去搀扶住了他。
俩人下了楼,青梅叫了出租车送刘德厚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急诊室。急诊室病人不多,医生给刘德厚量了体温,39.2度,便责怪青梅作为妻子没有尽到作妻子的义务。刘德厚摇了摇头,脸急得更红了:“她不是我妻子!”
医生听说青梅不是病人妻子,眼角流露出了一点不屑,“这年月,情人比妻子更张狂。”医生心想。但医者仁心,医生给刘德厚开了药方,要青梅去急诊药房交钱取药。
青梅把药水交给值班护士,护士很快给刘德厚挂上了点滴。刘德厚躺在病床上,青梅坐在床边守着,看着刘德厚痛苦地闭着双眼,青梅疼爱的摸了摸刘德厚额头,轻声地问:“好受一点了吗?”刘德厚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你睡吧!这儿有我呢。”青梅轻声说道。刘德厚把一双沉重的眼皮合起,沉沉地睡去。
跃动的鸟儿把黎明唤醒,也把刘德厚从云游的梦里拉扯出来。刘德厚睁开眼,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着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还有身边几张空空的床位,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他细想自己是如何到医院来的,“青梅!”他一骨碌坐起,四处张望,哪有青梅的影子。自己明明是青梅送到医院来的,可青梅去了哪里呢?她是昨晚离开的,还是今早离开的呢?他正暗自琢磨的时候,“叮叮”的短信响起,他打开微信一看:刘德厚,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晚上喔哦早点下班,去医院看你。
刘德厚赶紧给青梅回信:青梅,我感觉好多了,头也不疼了。我今天上午打完针就出院,明天去单位上班,你就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