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在骗人，哪有摔着的人在脸上摔出了爪子印痕？他肯定和人打架了，被人抓破了脸。”婷婷揶揄着，脸上有着一点小得意。

“你看，连小小年纪的婷婷都知道他和人打架了，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知道你爸是个老实的孩子，既然和人打架了，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我用温热的水给他擦净了脸，然后在他受伤处涂了一点碘酒消消毒，告诉他与人打架受点小伤不要紧，要紧的是一个孩子在人前说了假话。如果今天的他说了谎话，那么明天的他也会继续说谎的。久而久之，这个过去诚实的孩子就会变成爱撒谎的孩子。

“你爸爸听奶奶说他会变成爱撒谎的孩子，委屈得大哭起来。他说他的同桌经常在同学们面前嘲笑他，嘲笑他是鱼贩子的孩子，身上有股鱼腥味。同桌还故意用手掩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地嫌弃着你爸。你爸一时没忍住，和同桌打了起来。”

“爸爸打赢了吗？”

“傻孩子，爱打架的狗没一张好皮，你爸和他的同桌都受了点皮外伤。第二天，奶奶和那位同学的家长都被班主任请到了学校，两个孩子都挨了班主任狠狠的批。你爸的同桌，挨的批评更惨了。”

“后来，我爸和他的同桌关系怎样？”

“后来呀，他俩成了好哥们！”

。。。。。。

“奶奶，为什么你大我爸爸那么多岁？”婷婷今天和奶奶说话说得高兴，便把自己心中早就有的疑问向奶奶提出来了。

孙连英见孙女提出了这个令自己伤心的问题，她哀叹了一声，继而讲出了一段伤心的往事。

“你爷爷从小是个渔家的孩子，他的家就在渔船上，渔船上的爷爷一家人长年在江上飘荡。奶奶从小在江岸上生活，二十四岁的时候和你爷爷结了婚，我们俩也有了自己的渔船。结婚一年后，奶奶生了一个男孩，我们叫他波波。波波四岁的那年夏天，他趴在船上用手撩水玩，玩得兴奋了，用劲太大，一头栽进了江水里。奶奶伸手急抓波波的脚，但波波下滑的速度太快，没能抓住。爷爷一头扎进江水里去救波波，但七月的江水流得太急，江水很快带走了波波。”

“对不起，我让奶奶想起了伤心事。”婷婷安慰着奶奶，一双小手摩挲着奶奶一双粗糙的手。

“后来呀，你奶奶和你爷爷为了逃离伤心地，就卖掉了渔船，上了岸，来到了城里做起了贩卖鱼的生意。我家的鱼生意很好，可是奶奶却怀不上孩子了。后来找到了一个老中医，吃了几年中药，才生了你爸。生你爸那年，我都三十九岁了。”

“奶奶，我爸爸知道他上面曾有个哥哥的事么？”

“知道。他九岁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奶奶看他常年一个人在家待的时间多，怕他对爷爷奶奶不能很好地照顾他心生怨恨，就把这件伤心的事告诉了他。他也从此懂得了爷爷奶奶生活的不容易，读书也更加认真了，生活也能自理起来。”

“我的爸爸真是个好孩子！”婷婷自豪地说。

－－－－－－题外话－－－－－－

刘正文夫妇往日生活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