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兽医院的街对面有一个小餐厅,一个平时不会被秦凯注意到的地方,今晚,他拉着木呆呆的蔚倩站在这家餐厅门前,“老婆,你看餐厅的名字。”
蔚倩抬眼一看,眼眶湿了,“toby’scafe。这么巧?”她流下了今天的第一滴眼泪。
秦凯搂住她,“我们来纪念一下投币的狗生吧。”
这是一家法国风的餐厅,或者说是餐厅自称是法餐,秦凯没去过法国,不知道是不是正宗。美国的中餐和中国的菜肴有很大区别,什么左宗棠鸡,酸甜虾,都是在中国找不到的。秦凯有个意大利学生,说美国的披萨和意大利的不一样。可见这个法餐和真正的法国餐的距离。
正不正宗,秦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早些时候因为担心蔚倩和投币的焦虑紧张,然后送走投币的无奈伤心,他顾不上汗湿衣服沾在身上的难受和肚子里饥肠辘辘的隐隐痛感。
现在,衣服干了,饥饿感更严重了,秦凯也更担心蔚倩的情绪。老婆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蔚倩没有扑在他怀里痛哭,只是面无表情的呆坐着,让他非常担心。
跑堂的端来一小筐面包和黄油,秦凯点了一杯咖啡。这么晚喝咖啡,大概晚上睡不好觉了,秦凯顾不上,他现在需要清醒。
“倩倩,”秦凯嚼着面包,喝了一口咖啡,“吃点东西吧,心里会好受些。”
两人谁也没有心情享受什么法餐,甭管正宗不正宗,胡乱点了菜,秦凯食不甘味地吞了几口,看蔚倩拿着叉子挑了一小口吃了,然后就用叉子杵来杵去,没有吃第二口。
秦凯放下自己的叉子,“倩,这事来的太突然,谁都难以接受,我也不想怎么劝你,难受是正常的,不过,你该吃些东西了。”
“我不饿,”蔚倩没有抬头,叉子停下来,“我没事,你别管我,你快吃吧。”
秦凯看了她半天,叹口气,“如果真是那些肉干有毒,该是我的错,是我买的,”
蔚倩这时抬起头,“别,秦凯,你别自责,不是谁的错,我怨不到谁,是投币的命。”
秦凯拉起蔚倩的手,“老婆,投币在我们家快快乐乐了几年,你领养了他,给了他生命,给了他爱,谢谢你。”
蔚倩瞪着大眼睛看着秦凯三秒钟,“你吃完了?我的打包吧。我想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蔚倩把所有的猫粮狗粮扔进垃圾桶。
这天晚上,天使破天荒地跳上床,在蔚倩的脚边睡了一宿。
过了两天,蔚倩取回了投币的骨灰。投币现在是在一个红木盒子里,蔚倩早把床头柜的抽屉腾出来,捧着盒子放进去,“投币宝贝,你陪着妈妈吧。”
随着盒子来的,还有一张制作精美的卡片,蔚倩拿起来,上面是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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