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瞥了他一眼：“是人都会死，早死晚死都要死。”

“我让你别说了！”狗蛋将账本一扔，身体前倾，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周小舟往后缩了一下身体：“说话归说话，离我远点。”

“多远？”狗蛋不退反进，“都离你远远的你就高兴了？还是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了？”

周小舟摇头，笑道：“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生前无法放下的事，死后必定也无法解脱，什么死了一了百了，完全是胡扯。”

狗蛋定定地盯着她。

周小舟被他盯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这样想最好，别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我们。”狗蛋嘀咕了一句退后，将账本捡起来收进一旁的皮包里。

周小舟：“你要走了？”

狗蛋：“给你办出院。”

周小舟一愣，偏头看向窗外：“我觉得我还要住些时间。”

狗蛋在身后低声道：“今天元宝出殡下葬，你连最后一眼都不想看？”

周小舟：“没必要，元宝早走了，剩下的不过一具皮囊。”

狗蛋：“那狗子呢？”

有一只飞鸟从远处而来，落在窗外的树枝上，但可能是对这树枝不满意，于是很快就振翅离开。

周小舟没回答狗蛋的话，而是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狗蛋，你说那只鸟为什么要飞走？”

狗蛋：“大概是因为它不喜欢那根树枝，或者那不是它的栖息之所。”

周小舟回头看狗蛋：“对，这就是理由。”

狗蛋脸色十分难看，提起皮包就走，走到门口时说道：“杀害元宝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仇已经报了。”

也不是很意外。

“但是他这样做，大好前途可能就没了。”狗蛋又说。

周小舟愣了一下，想了想回了一句：“他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似锦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