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难得有空主动留下，周小舟也不好太直接赶人，只好陪着看。

窗外阳光明亮，室内焚香袅袅，周小舟在偶尔的几声蝉鸣中，翻书的手越来越慢，直到脑袋彻底枕在了手臂上。

“母后？”

意识模糊中，似乎听到小皇帝叫了她一声。周小舟没理会。

昨晚一夜没睡，太困了。

书籍离手，周小舟有点感觉，但没醒，还摸索着用帕子盖住了脸，避免光照。

半开的窗户有微风送进来，有点微痒，吹得人十分舒服，非常适合补觉。

但，无比困倦的周小舟感觉自己就睡了一两分钟就被吵醒了。

瓷器摔落在地，发出非常突兀刺耳的声音。

被吵醒，周小舟动了动难受的脖子，非常不满地偏头看过去，就见绾绾跪在地上，跟前是被摔碎的蓝釉描金茶盏。

而小皇帝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是的，阴沉，周小舟还从未在小皇帝脸上看到如此难看的表情。

周小舟不明所以：“怎么了？”

小皇帝抿了抿嘴角，盯着绾绾没开口。

绾绾低着头，看不见她是什么神情。

周小舟：“绾绾，你说。”

“奴婢……”绾绾声音颤抖，停了停，才深吸一口气道，“奴婢失手打碎了陛下最喜欢的茶盏，还打扰了太后休息，奴婢罪该万死，求陛下息怒。”

这……就这？

打碎个茶盏而已，女主你平时管我时的以下欺上的气势呢？周小舟摆摆手：“起吧。”

但绾绾依旧跪着。

周小舟看向小皇帝，小皇帝的神色依旧难看。

哦，小皇帝是非常非常喜欢这套茶盏？

还是这根本就不是摔碎茶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