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岫铁青的脸隐于暗暗的光线中,复杂的心情随着上楼的脚步,渐渐被猎艳的好奇心、男人的动物冲动代替。久旱遇甘雨的他想到要接触除倦飞、婷婷以外的女人,心如平静的湖面荡起波澜。领班将众人领进二楼的一间休闲房间,拿出一本相册,叫众人挑选技师。
“不看了,我要14号。”于是“七次郎”将相册递给“川老鼠”。
“7号。”“川老鼠”也没有看,直接点了技师,将相册传给张云岫。
张云岫翻开相册,看着一张张经过精心装扮的女人艺术照,手微微抖动着,随后在大脑里纷乱起来,感觉谁都不错。“白的?胖的?瘦的?小巧的?”“七次郎”见状,弓身过来问张云岫。众人嘿嘿笑说他第一回没经验让他慢慢选,骂“七次郎”见了女人就猴急,就像狗见了热屎就立马扑上去一样。“七次郎”不恼,依然腆着脸向云岫卖弄、推荐,“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师傅给徒弟做全方位的指导是应尽之责。19号,人温柔,身材、手法都不错。”“那,就19号。”张云岫脸微红,匆忙将相册递给其他人,不言语。心里却波浪汹涌,在憎恨“七次郎”:这些事都是你装怪引来的,害得老子豁子嘴照镜子——当面出丑。我不是没见过女人,要你来指手画脚?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一个好色之辈、市井之徒还好为人师,还文绉绉的充文化人,真是辱没了你先人韩愈;要在白江省,我岂能受你嘲笑,拼了命也要把你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其他人轻车熟路选定技师。领班拿着单子出门,回头吩咐众人找房间待着,技师即将到位。
张云岫走进一间房。房间不大,约20平方米,分割成一大一小前后两间。地面贴着灰色防滑地砖,墙面贴着半人高的白色瓷砖,左右两侧墙上方有一尺许的缝隙,能看见隔壁房间一小半房顶装饰。进门偏右一侧摆着暖黄色的椭圆形大木桶,木桶里中药和花瓣散发着特有的气味;里面用玻璃门隔着,铺着白色床单的可升降的按摩床清晰可见。这时,穿着浴袍的女子端着盆子、浴巾、内衣,推门进来。张云岫心里一紧,不由得退了一步。女子扑哧一笑,递上薄薄一次性内衣,说愣着什么,把衣服脱了换上内衣。
“这里换?”
“不在这里要到哪里?难道在皇宫?一看就是雏鸟!不要紧,多来几次就好了。”19号女子嘴角露着嘲讽的笑意。张云岫走进里屋,拉上玻璃门换内衣,外面响起哗哗的往木桶里注水的声音,隔壁传来男女嬉闹声。张云岫心里鼓荡着,就像停在港湾的船儿要起航了那般兴奋。张云岫换衣出来,见她身材修长,大腿、手臂皮肤微黄、肌肉紧密,有光泽的瘦脸上颧骨突出,眉眼、嘴角含笑,散发着挑逗的妩媚。张云岫胸中热血翻腾,险些按捺不住冲动。她试试水温,翻入木桶,示意张云岫进来。张云岫迟疑着。“来呀,大高个。”19号女子说,张云岫遂踮脚跨入木桶,背对着将身子浸入水中。张云岫闭上眼睛,水的温暖、花的香气似乎游走在他四骸百骨中,说不出的舒坦褪去了他身上的躁气。一双嫩手在他后背搓着,激发了张云岫的原始本能,转身将19号女子抱住,欲行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