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一家客栈,两男一女坐在一桌,皆是身穿白衣,背负长剑,气度不凡。
其中一人正是杨昌,他手上拿着一封信,微微蹙眉。
另一男子有着一双剑眉,高挺的鼻子,瞧着英气十足,仅论样貌,与杨昌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马师弟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杨昌看了他一眼,此人名叫孔海明,是翔霜剑宗的大师兄,也是在宗门内最被寄予厚望的弟子,在江湖里赫赫有名的剑胚,年纪轻轻便是七品巅峰,百年之内必入五品,此生有一丝希望跻身三品,踏入这北平国从未有人跻身过的元婴境。
此番前来,是为了与杨家的朝中势力结盟,从而寻求互利共赢,在各自的领域更上一层楼。
他杨昌之所以进翔霜仙宗,除了求仙问道之外,更重要的是要与这个北平国境内一流的仙宗交好,而翔霜仙宗对他如此重视也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如今走这一趟则是两家结盟的最后一步,孔海明算是代表了翔霜仙宗,他杨昌不敢怠慢,便如实说道:“那马才在信上说镇子里有名野修找了他的麻烦,甚是无理。”
一旁的女修“哦?”了一声,道:“他难道没穿咱们翔霜仙宗的道袍不成?还有野修敢找翔霜仙宗弟子的麻烦?”
孔海明皱着眉问道:“马才可有打听到那名野修的跟脚?”
提起这个杨昌就来气,那马才居然给张子凡那个野种欺负了,真能给他丢人,便恶狠狠地道:“那人叫张子凡,是镇子上的一个孤儿,我进翔霜仙宗之前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是这几年得到了什么机缘吧,竟然能当上修士,怪不得有胆量跟我叫板...他应该没什么跟脚,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师傅,修为只是九品而已。”
女修名叫张蓉,是宗主之女,听了愤愤不平道:“小小九品野修还敢得罪我们翔霜仙宗?孔师兄,杨师弟,这马才怎么说都是我们同门,此事不能不管。”
杨昌没有说话,他倒是乐见其成,本来跟张子凡约定了打架也是他一时冲动,毕竟那是转生教要的人,他随便插手很容易惹火上身,要是能借刀杀人是最好不过。
孔海明点头道:“确实不可不管,但我们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仙宗,需以德服人,要和他先讲道理,道理讲不通再动手也不迟。”
张蓉应和道:“师兄说的对!”
杨昌喝了口茶,笑容玩味。
以德服人?这姓孔的次次都这么说,可哪次不是至少要废掉对方修炼的根基的?尤其是面对那些有天赋的年轻剑修,下手尤为狠辣,非要把对方的剑心玩崩塌了才作罢。
那死野种这回是真要死了。
说来奇怪,被叶逍遥追着打了一回之后张子凡感觉自己的体魄又强悍了不少,空手断树已经是两三拳的事情了,轻功水上漂的功夫也有见长,抓上一两条鱼不成问题,三人的伙食也因此改善了一些。
但也有还没突破的地方,比如那个从来没有落下的拳桩依旧打不到第八遍,与剑客对敌还是完全挡不住那一道剑气,那把破剑也还是那么不听话,拔不出来就算了还时不时殴打主人,有这么不讲理的剑吗?
张子凡时常拉着那把剑讲道理,说什么和气生财,什么互相成就,什么人剑命运共同体......
没用,完全没有用,那把高傲的剑只当他是个傻子。
张子凡很是惆怅,也试过求叶逍遥换一把听话一些的剑,就算差一点都没关系,叶逍遥说失宠只是一时的,不可轻言放弃。
什么失宠啊?老子就没得宠过!
这天叶逍遥说可以给张子凡放个假,休息一天,张子凡便上了那座很久没去过的寺庙看一看。
今日的寺庙依然门可罗雀,张子凡笑了笑,踏入大洪宝殿,第一眼就见到了在打坐的老僧。
老僧听到脚步声,顿时来了精神,准备迎客道:“施主.....怎么是你?”
张子凡嘿嘿地笑了笑,看到之前被他撞开的洞已经补上了,便道:“哟,咋你家后门被人堵了呢?”
老僧阴沉着脸,不想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怒道:“你已经旷工了很多天了,我可告诉你,这个月的工钱可都扣没了!别指望在我这拿到一文钱!”
张子凡讪笑道:“别这么无情嘛,我如今也长本事了,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见老和尚不想理他,张子凡便拿出了清雪剑,道:“这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能御剑上天的剑仙送的,现在他成了我师傅,教了我不少本事,但这把剑是真的邪门,我咋都拔不出来。”
和尚看了两眼,点点头,道:“确实不是凡品,世间的剑只要品质稍微高一些的都有灵气,剑又是千万仙兵之首,生来骄傲,你才九品当然使不动它。”
“剑向来很挑主人,像翔霜仙宗的那个剑胚孔海明,据说他才刚刚踏入翔霜仙宗宗门的时候那柄祖传的灵剑便颤鸣不止欲要认主,剑仙的剑从来都不用自己找,好剑自己就会上门。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