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与炼化同步进行着,不一会儿东边的地平线上便升起了一轮圆日,日当正中时,张子凡睁开了眼睛。
躺在地上的公子哥手指微微动了动,口中发出一两声呜咽,双眼艰难地睁开一条小缝,又因为不适应阳光闭了回去。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痛?”张子凡坐在原地问道。
过了半晌,公子哥还是没有回应他,沙哑道:“水....给我水...”
张子凡取下腰间的酒壶,喂进他的嘴里,感受到那股清凉之后,公子哥如久旱逢甘霖,猛地喝了几大口。
“咳咳....咳咳...”
“这不是水....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呛....咳咳咳....”
张子凡撇了撇嘴,道:“我没有水,只有酒。”
“咳咳....咳咳....我平时不喝酒。”公子哥还在不停的咳嗽,“我这是在哪?”
还有不喝酒的人啊....张子凡道:“你被人绑架了,我顺手给你救了,至于这里是哪,我也不清楚。”
“好了,缓的差不多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哪里人?父母是干什么的?”
公子哥看了张子凡两眼,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张子凡叹了口气,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把你带回去?”
公子哥还是有些不信,“你当真不是我爹政敌派过来对付我的人?”
嗯,他爹是当官的,而且好像不是什么小官的样子,但怎么生了个傻儿子....张子凡在心中有了点推断,道:“我是你爹政敌派来的人,我问你的出身做什么?”
“唔....好像是这个说法....”年轻公子哥沉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惊道:“这么说你真是救了我的义士!”
他一把握住张子凡的手,边摇边诚恳道:“大侠忠肝义胆,定要把我给送回家啊!到了之后,我爹定重重有赏!”
怎么和这人交流这么累呢....张子凡一阵头痛,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人?”
“哦,对!”公子哥恍然醒悟,连忙道:“我叫崔安,我爹崔平是渭昌州刺史,刺史府在宣城,是西宁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只要随便在路上问个人,都能问出个大概的方向。”
张子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又是被谁打晕的吗?”
名叫崔安的年轻人思索了一阵,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当时我在城里的....勾栏听曲儿,什么时候晕的也已经记不清了。”
顿了一会儿,他又捂着腹部道:“我现在这里疼痛难忍,不会要死吧?”
张子凡没好气道:“应该只是被人踢了一脚而已,死不了的。”
“哦..好吧”崔安耷拉下来脸,也不敢再问张子凡要点药啥的。
气氛安静了下来,一段时间后,张子凡的问题打破了寂静:“你刚刚说你到了你爹的政敌,详细的说来听听。”
闻言,崔安又打起了精神,骄傲地道:“我可跟你说,你别看我这幅样子,我爹可是个造福百姓的好官!”
张子凡挑了挑眉。
崔安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的,西宁国的官场乌烟瘴气,贪得少一点的官都算是两袖清风了,搞得百姓苦不堪言。”
“唯独宣城不同,百姓安居乐业,城内的街道上,我敢说你一个行乞的流浪汉都见不着,作奸犯科鲜有发生,一片繁华景象。”崔安扬起了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道:“这都是我爹的功劳。”
“真的假的....”张子凡眯起了眼睛,一个如此浑浊的官场,要濯清涟而不妖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要么就是直接夭折,要么就只能当些小官,你妖不妖,对上面的人的钱包,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骗你干嘛。”崔安的表情中第一次露出些许不屑,道:“只是我爹为官清廉,不足以治理好宣城,所以他将手底下的人都管得很死,封住了很多人的财路,得罪了很多人。”
“所以我每次上街都得小心,就是怕有人来找我麻烦,利用我对付我爹。”
“你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出入勾栏那样的场所?”
崔安满脸都写着悔恨,“是我朋友叫我去的,一开始我拒绝了,但后面他们取笑我是个雏鸟儿,用词很不堪,我一时气不过就跟着去了。”
“哼。”张子凡笑道,“你倒是慧眼如炬,交的都是些好朋友啊。”
崔安瞪了他一眼,“由于我身份的关系,从小就没交到什么朋友,那几人都是我爹手下的子女,可能我们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有些交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