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又想到朱薇的事,又担心起来,对男人道:“我义姐朱薇,俊宁县主,刚才在公主府上,与静和县主起了冲突。那静主县主进宫告状去了,皇上便让我义姐进宫去,也不知我义姐能否全身而退。你在宫中应该有人吧?能否替我打听一下?”
楚锐道:“不用担心,你那个义姐,可不简单呢。”
“我真的很担心啊。我义姐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静和县主都把状告到皇上那了,好歹是皇上的外甥女,我义姐虽然也是县主,但哪能与真正的金枝玉叶比呢?”
楚锐看着她,女孩子眉宇间的焦虑是作不得假的,于是便问:“你真的担心她?”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好歹是我的义姐呢,人家可是帮了我很多次的。”顾拂云瞪他,“要不是她,我早就在大佛寺被小刘氏用毒蛇给毒死了。”
楚锐心头愧疚,赶紧安慰道:“不用担心,你义姐不会有事的。你应该担心静和县主才是。”
“为什么?”
楚锐又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你义姐的本事吗?”
“我义姐的本事?”顾拂云想了想,道:“胆子奇大,思想异于普通人,最后嘛,骨子里还是有着土匪的习性,不过并不令人反感。我倒是喜欢她的性子,不矫揉造作,也不扭扭捏捏,又特别爱怼人。尤其是怼那种白莲花,特别过瘾。”
眉飞色舞地说着朱薇怼人的种种,发现楚锐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她,便问道:“看我干嘛?”
楚锐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听起来,你们交情还不错。”
“那是。”
“世子爷,馒头买回来了。”周青把用桑纸包着的馒头从窗外递了进来。
楚锐把包子递给她,顾拂云吃了两个,这才发现楚锐玄黑色披氅下居然着蟒袍玉带,缂丝嵌宝宫绦,一身公爵装扮。便问:“穿这么正式干嘛?”
“一会儿还要进宫。”
“啊?”顾拂云喜道,“那要是碰上我义姐,一定要替我义姐求情啊。”
“好。”楚锐眸光微闪,痛快地应了。
“千万别忘了啊。”
“嗯,那记得不要关窗户。”
“什么?”
“等有了消息,我就亲自来通知你。你把窗户关了,我怎么进来?”
顾拂云睁大眼:“你你……你要翻墙?”顾家的院墙可不低,他怎么翻得进来。
“我若是走正门的话,就得惊动你祖母还有你母亲,还有府中各长辈。”
顾拂云赶紧道:“那你还是翻墙吧。”想了想,又道,“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不会。”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楚锐回答得很自信。
“世子爷,伯爵府到了。”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
楚锐索先下了车,然后站在车前,对顾拂云张着双臂。
顾拂云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把手交到他手上,并由着他扶着下了地。
“我走了。”楚锐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柔软的小手。
“嗯,路上小心些。”顾拂云轻轻点头,不过知为何,忽然间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再无之前见面后的局促和尴尬。
周青牵着头威风禀禀的镶了金鞍的骏马过来,楚锐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身上的披氅在空中掠过,飞舞出俐落的风姿,这是男儿特有的阳刚英武之气。无惧风雨,迎霜临雪。
“顾姑娘,小的叫周蓝。是世子爷的长随。”那赶车的小厮朝顾拂云打了个千儿,满脸笑容道,“外头冷,姑娘赶紧进去吧,小的这便走了。”
“辛苦你了。”顾拂云微微一笑。
“能给姑娘做车夫,小的不胜荣幸。”周蓝笑道,“姑娘快进去吧,等姑娘进去了我就走。”
顾拂云笑了笑,问道:“那日被我的丫鬟一脚踹下马车,没事吧?”
“啊?啊,没事没事,小的又不是娇弱姑娘家……啊……呃……”说到一半,周蓝立时打住话头,有些心虚地缩着身子,然后赔着笑脸道,“姑娘刚说什么来着?小的怎的听不明白呢?”
青丝忽然横了过来,戟指周蓝:“原来那天被我踹的歹人就是你!”
周蓝也怒了:“原来那日踹我的居然是你!”太过分了,害得他不但被一群混蛋当成歹人群殴了一顿,回去后还吃了世子爷的排头。
青丝叉腰道:“是我又怎样?行事鬼祟,还敢冒充车夫,说,究竟何居心?”
周蓝梗着脖子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急匆匆对顾拂云道,“姑娘,小的还有差使在身,就不耽搁了,小的告退!”然后驾着车一溜烟跑了。
“这个混蛋,姑娘,那日就是他冒充车夫,妄想图谋不诡!”青丝气呼呼地道。
顾拂云道:“傻孩子,人家只是奉命行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