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晕倒是大事,看着被急吼吼抬走的顾拂云。田氏也给吓着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本来就是想故意气一气这顾氏,让她吃下这个哑巴亏。长辈打杀小辈的宠物,确实会被病诟,但她已有应对之法,大不了在老夫人面前哭诉一番,伏低做小认错便是。老夫人就算生她的气,也会压着顾氏不得再计较此事。顾氏就算委屈,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了。以后再敢对芷萝院指手画脚,她就有理由指责顾氏公报私仇了。
秦嬷嬷这个法子本万无一失,她刚才也是故意激怒顾氏,芷萝院被砸得越凶越好,好让老夫人瞧瞧她孙媳妇的嘴脸,为着区区宠物,就敢打砸芷萝院,简直翻了天。
谁知顾氏直接晕倒,后来发生的事,更是超乎田氏承受力。
青娟那个该死一万次的贱东西,居然在主子面前进馋言,浑说一气,说她故意宰杀顾氏宠物,还洋洋自得,生生把顾氏给气晕了。
楚坚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听信片面之词,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打了。
楚锐虽未动手,但那噬人的目光,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田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这双杀气腾腾的眸子,又让她回忆起三年前国公府的血腥风雨,以及那一具具被活活打死再被拖出去的血淋淋的尸体,田氏怪叫一声,双眼一翻……
“四婶,先别忙着晕,小心地上有脏东西!”楚锐冰冰地道。
田氏正要倒下去的身子生生一顿。
楚坚一把扶住妻子,道:“衡山,你四婶也不是故意的……”
楚锐忽然一巴掌扇向田氏身边的秦嬷嬷,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秦嬷嬷一声惨叫,身子飞了出去,半空中两颗牙齿混着血水喷了出来,再落于地面,如同鲜艳的血梅。
秦嬷嬷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嚎叫。
楚锐凉凉地道:“四叔,四婶,我也不是故意的。”
田氏:“……”
楚锐声音冰冷:“四婶不认得白将军,你这老货难不成也眼瞎?来人,拉去二门外,杖毙!”
田氏双唇哆嗦,怒道:“大郎,秦嬷嬷是我身边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楚锐眼皮微掀:“白将军是我媳妇的宠物,四婶在打杀前,可有想过打狗也要看主人?”
田氏声音瞬间小了许多:“我当时并未认出是白将军……”
楚锐讥笑道:“四婶,你这话,说出去谁信?”
如今楚锐已是国公府实际当家人,整个国公府的下人无不看他眼色行事。楚锐说话间,已有几个粗壮婆子已疾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行刑的长凳已摆好,哭天抢地的秦嬷嬷被生生按在凳子上,负责打板子的婆子,已挥起了棒子。
楚老夫人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了解了来龙去脉,双眸瞪向田氏,喝道:“阖府上下,谁人不识白将军?就你眼瞎心盲!你一个做婶娘的,连只畜生都容不下,你也配做长辈?你是笃定你一个大活人不可能给一只畜生抵命,也笃定了大郎媳妇是小辈,不好与你计较,只能吃下这份委屈。是不是?”
田氏哪会承认,赶紧捂着帕子哭诉道:“老太太息怒,且容媳妇辩解。这真的只是误会,媳妇当时真的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鹅,刚好嘴馋想吃烧鹅,便捉来宰杀了。后来大郎媳妇领着人马杀到芷萝院,一番打砸,媳妇这才知道闯下大祸了。老夫人,媳妇确实有错,我愿意向大郎媳妇磕头赔罪。”
楚老夫人怒道:“谁稀罕你的磕头赔罪?给我滚回芷萝院,茹素半个月!算是给白将军陪罪!”
田氏松了口气,茹素半月日,总比被楚锐杀气腾腾的眸子盯视好,田氏低眉顺目地领了罚。
楚老夫人是个杀伐果断的,虽恨田氏作为,可到底要顾惜三爷楚钉的脸面,只得把气撒在田氏身边服侍的人,秦嬷嬷、香草这等心腹,直接打死,余者全被发卖出去,剩下来的,集体茹素一个月,算是给白将军陪罪。
……
国公府的大夫先赶了过来,经过诊治,说是喜脉。没过多久,太医也被请了过来,再次确认是喜脉,顾拂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这下子,不止楚老夫人大喜过望,就是楚锐也是喜得眉飞色舞,一切兴奋,不足言表。
顾拂云本人就是懂医的,哪会不知道身体的变化。不过一直没有声张罢了。此时公开喜事,也算是给田氏小小的回击。
早在楚老夫人谴责田氏时,顾拂云便想好了报复田氏的法子。
秦嬷嬷被打了一顿板子后,便被秘密看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