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涣忙说:“户部记账向来有理有据,这等贪污之事,侍郎别往户部头上扣!”
“那你且将账本拿出来,咱们一一核对!”武修亭说:“军饷是拿钱买的,国库空虚,你们这些人使劲儿往自己兜里捞油水,也不怕把自己淹死!”
严应贞从座上下来,跪下说:“陛下明鉴,户部账本是臣亲手递交到您手上的,决计不会如此。说不定,是哪些运送军饷的人私吞了呢。”
许铮笑了笑,说:“左相此言差矣。军饷运送是由禁军负责,沿途守卫军看管交接,怎能出错?莫不是你想说,总督为了给禁军添肉,刮了将士的粮吗?”
严应贞垂下头,说:“陛下!臣真的不知此事。”
武修亭说:“陛下,古羌近来动作频频,军饷耽误不得。请陛下下旨,即刻运送军饷至交战地!”
初世羽也顾不得罚人了,他看着严应贞,说:“左相,着人立刻去办。”
严应贞领着杨涣立刻走了,武修亭扶着许铮站起来,初世羽说:“右相回去休息吧,此事朕定给出一个交代。”
许铮弓起了身子,拜礼谢道:“谢陛下。”
厉埏川看戏看得出了神,转眼瞅着卓染走了过来。柳玉霖和康盛安一圈跑回来了,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立在那里,看许铮步子虚浮,被人搀了下去。
初世羽并未多言,和厉埏川隔空对了酒,一饮而尽。
酒盏“嘭”的落地,惊了在场人,初世羽抬眸间,便有一把剑刺了过来。
有人行刺!
厉埏川掀翻了桌子,酒菜应声而落,他三两步跨到了初世羽面前,抬脚踢退了那人,恶邪出鞘,扫过了那人的臂膀。
李成如朝后躲了躲,厉埏川见状将他推近了初世羽,说:“你个贪生怕死的阉人!”
厉埏川两步到了侍从面前,断了他的头,他瞧着刺客穿着服侍的衣物,暗叫不好,怕是侍奉的人都被人换掉了。
“彭戈!”厉埏川抬眼见着了人,厉声喝道:“送陛下走!”
彭戈抽出了佩刀,挡了两个试图偷袭的人,说:“随我保护陛下!”
厉埏川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替换了,几乎一手一个人,按在地上掐断了咽喉,恶邪不分谁,见着人就砍,厉埏川袍子上满是血。
“主子!”系宇穿过人群,到了厉埏川身边,说:“廖大人快来了。”
厉埏川吐了口血沫,说:“什么玩意儿。”
守备军和禁军乱成一片,分不清是敌是友,守备军是彭戈带来的,跟着彭戈往初世羽那边撤,然而往那里去的人几乎是羊入虎口,进一个死一个。
一个猛汉骑马奔过来,他身形健硕至极,穿着盔甲,提着钢刀杀了过来。
厉埏川说:“熊正毫!”
那人循着声找到了厉埏川,他扯着嗓子喊着:“总督,外头全是刺客!”
厉埏川砍倒了一个人,将他压在地上,说:“顾钊,带着人去校场外围!”
“是!”
彭戈随着一群大臣拥着初世羽离开,系宇和顾钊在厉埏川身边帮忙,谁知刺客只多不少,厉埏川没再留手,恶邪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系宇说:“主子!羽林卫!”
羽林卫跟着初世羽走了。
厉埏川没顾得上回话,转眼看见了廖泽带着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低头骂了一声,说:“这畜生来得真不巧!”
廖泽带人杀了一会儿,在狱卒的掩护下四处找卓染,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动手!”
柳玉霖见形势不对,将康盛安护在怀里,翻身上了马,说:“瑕丘,上马快走!”
卓染愣了愣,见旁边有匹黑色的马,矫健异常,卓染犹豫了一下,有些艰难的爬上马背去,柳玉霖看她上了马,便夹紧马背,从后边绕了出去。
国子监学生跟着柳玉霖躲到了外边。
厉埏川和系宇跑到了校场内侧,厉埏川看见禁军的人在外边杀成一片,他咬着嘴唇,说:“系宇,和熊正毫去外边!”
系宇冲了出去,厉埏川盯着禁军一众人,在混乱中厉声说:“散!”
只见禁军一伙,足足百余人,听此号令从各处蹿了出来,摆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抽出钢刀和狱卒一同打了起来。
诏狱也被掺了人,厉埏川皱了皱眉,他真的是不懂这究竟怎么回事。
廖泽看厉埏川被裹在人圈里,说:“禁军有人谋反,给我拿下他!”
狱卒齐齐冲向厉埏川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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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结算:一石约一百二十斤,北骊军六十万,约需六十万石粮食。嗯哼,自己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