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批人数众多的商队正准备停下做一番休整,李然便带着褚荡,当即来到了商队的正前方。
“远道而来的朋友,敢问是要进城么?”
如今的李然也能算是郑邑城中的半个主人家,客人来访,那他自是要热情接待。
于是他以一种令人称奇的厚脸皮是直接就贴凑了上去,与前方几名武人甚是“客气”的打起了招呼。
“诸位客商远从楚国而来,甚是辛苦,快快休息一番,我这就命人去准备些茶饮去。”
“哦,对了,在下乃是郑国祭氏的家宰李然,若是贵客乃是来郑走商的,我祭氏一族自当好生款待诸位,却不知你家主公尊姓大名?”
李然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往商队最中心望去,可这批商队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而且他的个子也不算高,这些人的服饰又相对花里胡哨,他硬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谁是这群人的主公。
“区区商贾!也敢打听我家主公名讳?!”
“速速退下!”
就在这时,一名武人拔剑出鞘,朝着李然怒目而视。
褚荡见状,立马是手握剑鞘是要还以颜色,亏得李然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
只见李然是满脸堆笑的上前迎道:
“呵呵,实不相瞒,在下李然,也为郑国之行人。还请阁下能够通禀一声”
李然一边说着,一边是将自己的身份令牌交于武人过目。这时候,他在郑邑朝中的官职便起到了作用。
行人,正是接待各国来使贵宾的职位!
那武人一看,果然是郑国的行人令牌,再看了看他身后五大三粗,手已经放在刀柄上的褚荡,脸上虽是不屑,却也并未继续动武。
只听那武人是继续回道:
“我们乃是楚国令尹麾下,此番特意前来郑邑迎亲,你既身为行人,那可安排好一应的行驿?”
什么?楚国令尹?难不成就是如今楚君郏敖的兄长——王子围?
传言此人是极为飞扬跋扈的,他来迎亲?这事可真是蹊跷了!
李然一听到“令尹”两个字,心中顿时犯起了嘀咕。
“敢问迎娶是我郑国哪家女子?为何从未听起过此事?”
“阁下如今只说得半截,却叫下官如何敢信?此乃关乎我郑国与楚国邦交的大事,还请阁下言道分明才是。”
这种官腔,李然如今磨砺许久,可谓早已是炉火纯青了。
那武人闻声当即笑道:
“呵呵,你既是郑国的行人,为何消息竟是这般的不灵通?我家主公乃是当今楚国令尹王子围,所迎娶的,乃是郑国丰氏之女。”
“你们伯石大夫,亲自邀与我楚联姻,若非是令尹大人识得大体,又岂会亲自前来相迎?”
“速速前去准备,莫要误了两国的大事!”
不愧是楚人,这话说的派头和口气,简直跟当年楚武王熊通一模一样,端的“自尊”。
然而李然一听这事儿,顿感不妙。
楚国要与郑国联姻?这事儿他可从未听闻啊。
就算王子围当真是前来迎亲的,那这迎亲的队伍是不是也…太庞大了些?
而且竟然个个都是武人,这哪是像来迎亲的,这分明就是来打仗的!
“不太对劲啊......”
李然在心中一琢磨,越发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于是,他当即顺着那武人的话头是继续奉承道:
“哦,原来是楚国的令尹大人大驾光临!素闻楚国的令尹大人英武神威,世间谁人不晓?能得楚国令尹与我郑国结百年之好,实属我郑国上下之荣幸啊。”
能编排丰段的机会,李然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即便是令尹大人亲自前来迎娶,那也还需遵了礼数才是。既来了我郑邑,那我郑国自然也不能无端端的失了礼数。还烦请阁下通禀一声,下官还是须得拜见令尹大人,也好一同商议迎娶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