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官家并非是因为惧怕鬼魂,而封赐伯有后裔的。这完全是出于官家念及以前公子嘉和良宵都是公族之后,且其先辈皆有功于社稷,故而重新恢复其后人的名望。
简单来说,就是既要给幕后之人一个交代,但是又不能就此认怂!
李然只略微做了一番考虑,便是知晓了子产此举的意义所在。也知道这大局由子产掌控定是不差,便只抱拳作揖回道:
“既大夫已有决断,那然这去调查伯有鬼魂之事!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以助大夫成事!”
两相言罢,李然出得子产大夫府邸,回到祭府。
祭氏遭此横变,祭先,祭罔,祭洵父子三人在这场大火中丧命,竖牛又回来这一通搅合,如今的祭氏也早已是今非昔比。
李然看到眼前的萧索之色,心中不由悲戚。
他命褚荡带人,去叶邑接祭乐母女,李然则是带着孙武和范蠡继续调查起了“伯有鬼魂”。
驷带先死,如今也已下葬,而丰段却还没有来得及入土,李然便立刻带人是直接来到丰府,查验丰段的死因。
李然将丰段的尸身看了个遍,因为此刻正值隆冬,这尸身周边也只放置了少许冰块便可保存。
李然发现丰段的脸色呈紫青色,眼珠微微突出,似有点状出血痕迹,且其指甲处有细微的皮屑留存。
丰段尸身的喉咙处,有一圈黑色淤血,摸了摸喉咙,甚至察觉到喉结的骨骼已经断裂。
李然已是确定了丰段乃是被人用软物捏住了喉咙,活活勒死的!
而且,丰段临死之际,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挣扎,甚至将凶手的手背或者别处的皮屑有挖掉一些。
那么,至少鬼魂杀人的说法便是不攻自破了。若当真是鬼魂杀人,又怎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来?
李然也知道桉发当晚,竖牛曾是带着人到城西追捕“鬼魂”,那丰段死在家中,按照当时的戒备而言,凶手极有可能是直接藏匿于丰府内的。
于是,李然便是先找来家宰问话。
这家宰则是对答如流,说起鬼魂之事不由是眉飞色舞,就好似是亲身经历的一般。
李然自然也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决定再去驷府探查一番。
临行之际,李然却敏锐的发现其家宰的手背上竟是缠着一层白布。
李然眉毛一挑,不过什么都没有说,随后又带着孙武和范蠡出了丰府,直接来到驷府。
驷颛见李然到来,也是直接迎到大门,李然三人来到堂厅祭拜了驷带的灵位,随后在驷颛的安排下,四人在客厅交谈。
李然说明来意之后,驷颛便是命人去取了杀害自己父亲的那把短剑,并且小心交给李然,补充道:
“这把短剑乃是先父随身携带之物,有时吃肉,甚至会抽来使用。”
李然将短剑拿在手中,仔细洞察一番,随后将短剑交还。
“子然大夫,不知令尊可有早起的习惯?按照你们之前的调查,大门口是否便是桉发之地?还是说……是被人刺伤之后才摆在大门口的?”
驷颛坦然道:
“先父确有早起的习惯,但是也极少这么早便出门。一般都是在庭院先行活动筋骨,至于大门口是否为桉发当场。根据下人所报的来断,那确实是先父不幸中剑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受伤之后才摆在府门的!”
李然又问道:
“那……是一击致命的吗?”
“是,这一剑直入心口,确实是一击致命,先父面露惊恐,显是没有料到会有此横变……”
驷颛的回话,不由是让李然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