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冷哼一声说道:“这时候就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了。皇上那里心焦如焚,咱们做臣子的也要忠君之事。”
看着一群面带尴尬的官员,他理也不理,转头继续道:“都尔嘉,召集会议,马上说军务的事。地图在哪儿?”
“请大帅随我来。”
公署内的一间大屋内,一张硕大的吉林将军地图挂在墙上。
福康安和海兰察站在地图前看了一会,这才对都尔嘉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南海其余岛俱已巡查完毕,都没有发现。标下派人都到了富尔佳哈河一带,还是没有消息。”
“不够远!再向东查!鄂罗斯人是有大船的,他们很可能会顺着这几条河深入内陆。”福康安指着富尔佳哈河东边,手指落在西拉河上说道:“通知珲春水营!每条河的入海口都要查到。陆地上让那些赫哲人和费雅喀人帮着找。”
“这事标下十几天前就已经通知到各部的姓长和葛珊达了,他们现在都在派人往东找。估计过两天就有消息了。”
福安康点了点头,他回身对屋内的文武官员训诫道:“赏乌林会过俩月就要开了。要是因为这事儿给耽误了,那就误了朝廷的大事。这群鄂罗斯贼寇火器甚多,发现之后马上回报,万不可擅自行事。”
“遵大帅令!”
“宁古塔那边现在谁在负责?”
都尔嘉道:“现由副都统呼兰代理。”
福康安点点头,这个呼兰他知道。以前是火器营的,去过西北,很能打。
他掏出帕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坐下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托克通阿,说一下熊岛的情况。”
“嗻!标下当时奉命……”
托克通阿滔滔不绝的说了快一个时辰,将他自去珲春开始,一直到发现托莫霍果等人遗体的前后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后来庆大人临走前,让标下带队回来。就是这么个情况。”
福康安听完也不表态,他望着地图沉吟了半晌,这才命令道:“托克通阿!”
“标下在!”
“本帅命你代理珲春协领一职。你拿我令牌,明日就出发去珲春坐镇。一有消息,立刻快马来报!”
“遵大帅令!”
此时海兰察看到福康安一脸疲倦,知道他真是累了。于是对众人说道:“大帅要更衣了,你们都散了吧。”
“嗻!”
等到众人都出了屋子,福康安对海兰察问道:“你怎么看这事?”
海兰察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好,不过心里总是不踏实。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大帅您说,上一次鄂罗斯人入寇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得有一百多年了吧。怎么突然就来了?”
福康安笑了笑说道:“从圣祖爷那会儿,鄂罗斯人就在准噶尔后面一起搞三搞四。前一阵听理藩院的人说,鄂罗斯人现在跟西边的奥斯曼帝国在一个叫黑海的地方打仗。据说都来来往往打了几十年了。
我前两年在这里的时候,三姓副都统曾经禀报,德楞恩以北有人见到过鄂罗斯猎人南下,不过很快就走了。
依我看来,这次袭扰熊岛的就是一帮海盗。若是劫掠一番就走也就罢了,偏偏这些海盗还和本地罪民勾连到一起,这个事就大了。”
他说完拍了拍海兰察肩膀问道:“你这边家里还有人吗?”
海兰察道:“还有几个亲戚,好多年都没见过了。”
多拉尔海兰察,满洲镶黄旗,世居黑龙江布特哈阿伦河黑龙江将军府辖地。
乾隆二十年,海兰察以索伦马甲的从征准噶尔。因作战勇猛,被提拔为一等侍卫。
乾隆三十年到三十三年,作为先锋率清军入缅作战,曾率三百骑越过万仞关,在至戛鸠江捣毁了江岸的缅军大寨。这之后又参加了第二次大小金川战役,以及之后镇压青海的回乱。积功升至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公中佐领,
在某部剧里,海兰察被演绎成了傅恒的好兄弟,某某小可爱。实在太扯了!这位跟“可爱”真是一点不沾边。
不过关于后世清稗类钞里对于海兰察的记载,实在太过离奇。只能说海兰察可能得罪了某位文人,结果被描写成了兽人。
福康安此时也累了,随即挥了挥手让海兰察退下。自己坐在屋内,又看起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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