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抬眸盯着她：“为什么？”

他以前不是最喜欢听她说这种好话的吗？就因为他的病吗？

“因为没有意义了。”

“可是我觉得有意义。”

傅楚慕终于转过脸来注视着她，半晌才嘲弄地吐出一句：“苏夏，其实有些时候你也是格外自私的。”

“什么？”

“因为我快死了，因为你觉得我现在跟当初的余恩一样，又无助又可怜，所以你觉得自己应该陪在我身边，否则心里不安是么？”

苏夏张了张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接受了你的心意，也接纳了你，那我心里会不会不安？你无非就是将自己心里的不安转移到我心里罢了，这难道不是自私的表现？”

苏夏继续无言。

傅楚慕摇了摇头：“够了吧苏夏，别再为难我这个不知道还能活几天的人了，既然余恩的腿已经好了，他对你也不错，就安心留在他身边吧。”

余恩是个不错的男人，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傅楚慕以前觉得他样样比不上自己，也做不到像自己那么爱苏夏，可是如今他又觉得自己错了，觉得余恩才是苏夏最可靠的依靠。

至少……人家的身体在好转，而他却连自己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

“我和余恩这么久都没有发展出感情来，以后也不可能的了。”苏夏暗吸口气，朝他强颜欢笑起来：“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你，咱们以后就做朋友吧，做一对谁也不亏欠谁的朋友。”

不为难他，不让他感到内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