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式回到了车上,然后发动了车子,红色的马斯顿马丁如一条赤色的闪电插入了车流之中,直到来到了她认为安全的地区,式才停下了车子。 后备箱中有便携式的医药箱,里面的药品也是一应俱全,当然与普通的药品不同,这里面还多了些神秘侧的药物。 脑袋痛得厉害,简直就像被用用斧头劈开后狠狠的向其中灌入炽热的开水一样,眼睛同样也有着被灼烧的强烈感觉,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与此相比,腹部被短刀刺伤的伤口反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式打开了医药箱的第三层,这里面摆放着一排密封类似于试管样的容器,上面贴着的标签说明了里面魔药的效果。 喝下了增幅生命力与安抚精神的魔药后,腹部的伤口俨然已经消失无踪,大脑的混沌与疼痛也减轻了许多,至少已经不再成为她的阻碍。 荒耶宗莲比她预想中的还要神秘,具体怎么对付那个魔术师,她还需要去找米凯尔或者苍崎橙子商量一下。 只不过当她驱车来到伽蓝之堂事务所时,忍不住怔在了,废墟模样的四层小楼彻底变成了废墟,从外面只能看到被火焰灼烧漆黑的水泥墙壁,建筑里面也是被付之一炬。 不知道是谁放火烧掉了伽蓝之堂事务所,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略微思索了下,式最终还是回到了家中,这栋公寓楼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伽蓝之堂在观布子市的分堂,如果其他人没有事的话,一定会来到这里汇合的。 “喵呜——” 定春看到式回到了家中,罕见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蹭了蹭式的小腿,似乎在撒娇一般。 “你是饿了吗?” 式俯下身子将定春抱了起来,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重量,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明明刚来到家中这只猫还是纤细且优雅的形象,现在彻底变成一只慵懒的肥猫了。 只是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定春看到了式粘着血液的和服,异色瞳之中闪过了一抹人性化的光彩。 简单的从冰箱中拿出一盒哈根达斯放在了定春的面前,式换下了沾满血迹的和服,坐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魔药并不是万能的,尤其在精神方面,直死之魔眼的进化对她的精神产生了负担,这种疲惫与无力感并非是魔药能够弥补的,必须要好好的休息才能缓过来。 不过也只有连接着根源的式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直死之魔眼,如果换成一般的魔术师,光是理解死亡就是一道极高的门槛,如果真的幸运至极觉醒了直死之魔眼……… 怎么想那都不会是幸运的事吧,式几乎可以无代价的使用直死之魔眼,那是因为她的身体连接着根源,普通人的魔术师拥有直死之魔眼,只会迎来悲惨的死亡,从各个方面来说。 只是式没有注意到,自己再度使用直死之魔眼时,冷冽的冰蓝色中覆盖上了一层绚丽的虹光。 【也不知道米凯尔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心里想着,倚靠着沙发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 铃铃铃—— 刺耳的闹铃声响起,将臙条巴从睡梦中吵醒,他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莫名的低落弥漫在心中。 麻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的洗漱,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不过蒙蒙亮,东方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城市中的大部分人还没有睡醒,但自己一天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母亲已经起床了,在给自己做早餐,父亲的话仍是在睡觉,估计要中午才能起来,看地上的空酒瓶子的数量,昨天他应该有没少喝。 他坐在桌子前,快速地吃着早餐,母亲就坐在他的对面,似乎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俩个人默然不语,似乎只是在全神贯注的吃饭。 用过了早饭以后,臙条巴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迫不及待的向着门口走去,只要在家里呆着就会有着莫名的压抑气息,他宁愿去外面闲逛,也不愿意回到家中。 就在这时,似乎从兜里滑落了什么银闪闪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俯身将其捡了起来。 【这是……钥匙?】 臙条巴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小钥匙,虽然银光闪闪,但是能看出已经有很长的年头了,也许是经常摩挲的缘故,钥匙表面的花纹都被磨掉了。 没错,自己确实随身携带着这样的一把钥匙,但这把钥匙并不是家里的,用来打开什么他也忘记了,只是要记得随身携带。 头痛欲裂,似乎有着什么要从大脑的深处翻涌而出。 臙条巴握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只是自己不应该已经死掉了吗?为什么还会被复活。 看到坐在餐桌前的母亲,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看来那个叫做荒耶宗莲的魔术师依旧在控制着他和他的父母,还有公寓楼中的其他住户,每一天都在重复着死去的一天。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恢复记忆,但总的来说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在那个地下室他还看到了被包裹在巨大水晶中的米凯尔。 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死掉了吧?看来只有身体和大脑全部死掉才能算上是彻底的死亡呢,自己这算是什么?徘徊在世间的幽魂吗? 他在心里发出了自嘲的笑声,最后看了眼母亲,他才发现不知何时母亲的一头乌发中掺杂了几缕银丝,脸上也出现了皱纹。 在他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明明是出身大家族的大小姐,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和父亲私奔后,虽然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但一些脾气秉性却是改变不了的。 但何时美丽的母亲变得这样憔悴了呢?何时家庭变得不再那么美好,变成了负担与梦魇呢? 臙条巴在心里深深地叹息着,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但他还可以改变现在,至少让双亲获得安息。 “我走了,母亲。” 他走到了母亲的面前,俯下身子给予她一个拥抱,只不过母亲还是那副麻木的表情,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臙条巴又看了看父亲,最后推开门走出了家门,他要去找两仪式,至少要告诉她米凯尔在这里。 过了许久,伴随着房门的关上,屋子内又陷入了静寂之中,一行泪水顺着母亲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