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你说个事儿,我有中意的郎君了。”第二日早上,饭桌上的姜露华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夫人闻言缓缓的放下筷子,看着说完话又接着埋头干饭的女儿,不禁皱着眉头问道:“谁家儿郎,竟如此的不幸?”
姜太傅也停下了筷子,一脸正气的指责着姜夫人:“夫人,你怎的如此说!”
又转过头兴奋的看着姜露华:“华儿,你告诉爹,你这只癞蛤蟆想吃哪个府上天鹅肉了?”
姜露华不满的嘟嘴:“不想与你们说了,你们说的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
姜太傅在一旁语重心长:“华儿,为父觉得吧,我们姜家吧,也不缺银子,放眼云国,也算的上是有钱有势了,就养你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待我与你娘百年归世后,届时姜家的财产都是你的,你就是每天花一百两买筐白菜,你嚯嚯一辈子还有余。你还是不要去嚯嚯别人家的好儿郎了。”
姜夫人也跟着点头:“你父亲说的极对!”
“你们都不问孩儿是谁,你们怎么就觉得女儿配不上他!”
“不用问,你配不上。”姜太傅说的一脸的肯定。
姜露华嘴角一抽:“那您可真是我亲爹。”
“我觉得华儿就该和唐谨尧配在一处,那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样貌虽说不是一等一,但是还是有好处的,皮实且抗揍!不像一般的郎君,太过娇弱了,扛不住。”姜夫人口中的唐谨尧是兵部尚书唐奇的独子,因着唐奇曾教过姜露华功夫,唐谨尧和姜露华也是从小打到大,算的上是一对冤种一样的青梅竹马了。
“他?”姜露华不由得想起了现在那个麦色皮肤,笑起来还有两个小虎牙的唐谨尧,对没错,是现在,小时候的唐谨尧是个胖墩墩,被姜露华按在地上锤的那种。
“娘你真想的出来!当年唐谨尧和我可是喝过鸡血酒拜过把子的兄弟。再说了,我觉得我看上的郎君肯定比唐谨尧抗揍。”
“鸡血酒!”姜夫人嘴角一抽:“你还好意思提,那只鸡可是王大人养了好久的风傲将军,你倒好,一把短刀就给人送走了。”一个年过四十的大汉跪在她门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姜夫人想起就觉得尴尬。
“算了,与你们说不明白,我不吃了。”一见姜夫人又要提往事,姜露华撂下白玉筷,一溜烟的就跑了。
“诶,这孩子,你去哪?”姜夫人转过头,姜露华早就不见了踪影。
“去寻阿初,中午不用给我留饭了!”空气中远远的飘来姜露华的声音。
姜夫人无奈的摇头:“这孩子,真是……”只得责备的看着姜太傅:“都是你惯的。”
姜太傅咬着筷子一脸无辜:“什么就是我惯的了,这是我们两人的功劳。”
“不行,我要你今日就去给我的华儿寻个夫子。你可别忘了,翻了年可就是华儿的及笄宴了。”
“阿初,我今日好看吗?”快到崔府的姜露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把元静初问的一懵,捧着姜露华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极其肯定的说道:“皮肤细腻有光泽,脸上的绒毛细嫩柔软,姜露华,你很健康!”
闻言,姜露华一巴掌打掉捧着自己脸的手,拽拽的赏给元静初一个后脑勺,叫门去了。
崔府的小厮听到扣门的声音,钻了个脑袋出来,看到了姜露华一张放大的脸,结结巴巴地::“姜………姜…………姜………”
“酱酱酱!”姜露华献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嘚嘚瑟瑟的说道:“赶紧开门,我找你家六娘子。”
“做………做………做………”小厮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打开了大门。
“进去了再坐。”打断小厮的话,与元静初两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崔府。
到崔婉禾的院子里时,崔婉禾正挽着衣袖,在庭院里修剪花枝,侍女在一边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盘里放着修剪的花枝与工具,阳光撒在崔婉禾的指尖,修长白皙的手指仿佛在发光,映的她身上穿着的天缥水雾裙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发间唯一的白玉海棠步摇垂下流苏在阳光中闪着柔光微微晃动着。